夜深人静,霍清漪睁着大大的眼睛,望着窗外高挂的明月。
不能束手就擒,自乱阵脚。更加不能凭着感觉行事。
她重新坐起身子,靠着床背。也许她可以联系祯阗的妈妈,祯阗去M国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一刻都等不了,直接拨通了早就存在手机里的号码。
电话那端响了很久才被接通。
霍清漪紧张的手心冒汗,心跳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晚犹如敲鼓。
“哪位?”
霍清漪咽了咽口水,“您好,伯母。我是霍清漪。”
江秀枚一愣,霍清漪是谁,她早就得知,但是怎么会打电话给自己,难道是祯阗。她心一揪。
“什么事?”
霍清漪颤抖着嘴唇,“在那祯阗发生了什么事?”
江秀枚放下心来,原来是打听那次的事情,带着愧疚和她细细说了起来。
霍清漪听完后背已经湿透,一茬一茬的白毛汗,声如蚊蝇,“他们很像吗?”
“什么?很像,几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江秀枚回忆着小时候两个儿子的样子。
他们前后脚从自己的肚子里出来,谁家见了不要夸赞一声。可是一场绑架,让她失去了小儿子。
霍清漪头痛欲裂,脑中一根线紧绷着,那就是答案,可是她不敢揭开。
她咬紧握着的拳头,嘴里尝到了血腥味,才呢喃道,“那如何区分?”
听到这来江秀枚好看的眉形蹙起,小儿子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也只有祯阗一人,还需要区分吗?
想到什么,她一颗心狂跳,难道真的是祯铭回来了。
“为什么要区分?”害怕中带着期待。
霍清漪没有回答,静默的看着外面的一轮明月,突然想起猴子捞月,两个月亮,一个在地上,一个在水里,她会不会就是那只猴子,以为水里就是她的月亮呢!
“祯铭左肩胛骨上有颗红痣。”江秀枚轻声说道。这辈子她都不会再看到祯铭了吧!
霍清漪挂断了电话,缩进薄被里,浑身颤抖,双手紧握,紧紧盯着天上的月亮。
心犹如坠入阿鼻地狱。
她回想着“顾祯阗”回来的第一天,她检查他的伤势。当时没有在意,此刻那画面清晰的呈现在她脑海中。
就在左肩胛骨的地方,那里有一颗红痣,此刻那颗红痣化为如毒蛇的眼睛,仿佛紧紧盯着她,要将她拆骨入腹。
窗外一阵夜风吹来,带和初夏的清凉,却让紧绷成虾的人,浑身一松。答案就在眼前,她不能装作视而不见。
那人真的不是祯阗,而是顾祯铭。
下一刻她全身湿透,浑身无力,犹如抱着一块浮木落水的人,想要游出,可是脚上却绑了铁石。
她目眦决裂,小声呢喃,“那我的祯阗呢?”想到祯阗可能受到的伤害,心如百蚁吭噬。
不知过了多久,霍清漪重新振作,“不能坐以待毙,要去M国。”
她掀开薄被,直接下床,可是浑身无力,双腿发软,直接跌在床边,她想要大哭一场,可是眼泪已经被这样一个事实吓退。
而且她不能哭,祯阗还等着她去救。
可是她要如何救?霍清漪恨死自己的软弱无能,更恨死了脑中那不断闪过的恐怖,祯阗可能已经遇害。
她拼命敲打自己的脑袋,想要将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都敲碎了。
冷静下来后,她的心被绝望紧紧包裹。她找不到人去救,或者她找不到帮手。
心中将身边的人筛选了一遍,“王鹏,奶奶,乘风……警察”他们都不可以。
霍清漪跪在床边冰冷的地上,看着那轮明月,她一定会找到人,一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