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伞接过来,捏在手里,轻声问,“他去哪儿了?”
这声音那么低,像是濒临死亡前,那仅存的一点力气。
他顿了好一会儿才开口,“美国。”
花辞的睫毛忽然一颤,凝结在睫毛上的雨水,啪嗒一下,打下来。
像泪。
揉人心肠。
他叹口气。
上车,离开。
那灯下又只有她一个人,孤零零的站着。地上躺着一把伞,手里捏着一把。
她站了很久,或许自己都忘了时间。
两腿僵硬,浑身发烫。
以至于在走第一步时,两腿一软,她扑通一声跌倒在地。
就在这刹那!
闪电袭击,照亮了这浑浊的世界,也照亮了她的脸庞,满脸湿润。
分不清是水还是泪。
下一秒雷声,震耳欲聋。
紧接着,大雨如注。
她没有起来。
一身狼狈不堪。
须夷,一双腿出现在视野里,她抬头,看到了……
他。
司御。
雨成帘,就像是那一晚他们见面时一样的雨势。
视线受阻。
可她明明已经在昏昏沉沉的范畴里,却那么清晰的看到了他沉黑锐利的视线。
那目光带着穿透力,像一把刀,剥开了她的皮肉。
她莫名的开始发抖。
开始觉得她低如尘埃的姿态是如此的丢人。
她手掌撑地,抬起上半身。
他同时蹲下。
夜色里他的五官是惊人的标志,男士清冽的香水味覆盖了这雨水的味道。
她睁开湿润的眼睛。
他伸出手,“要我扶你么?”
他的手指很修长,手掌宽厚,大少爷的手,无一瑕疵。
“不用。”她的声音很哑。
她没有把手伸去给他,而是强撑着站起,可……
她未曾觉得自己这么的无力过,竟然连支撑着站,都要透支全身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