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在影音室里找到了她,宽大的屏上正在放俄罗斯片儿,她躺在沙发床上睡着,没有盖被子,盖着她的一件外套。卷缩着,看起来挺小一只。
他站在沙发边上,低头,漠然的看着她。屏幕上不停转换画面发出来的灯光把她的脸照的就像是一戳就是会破的牛奶,长发同深色的沙融为一体,便更觉得那脸蛋和脖颈的白皙。
影片的声音很小,但在这寂静无声里也有一种敲打在心口上的吵闹,她睡的并不安稳,也不深。
楼景深站了好大一会儿,转身,出去。
走到门口,想了想又把暖气打开,开到一个合适的温度,出去。
门一关,女人睫毛微颤,唇微微的绷了起来,眉心拢起,却始终没有睁眼,甚至连动都没有动一下,好像这躯体已被钉在了十字架上,已无法自由。
她躺了十分钟,暖气上来,烘着全身的每个毛孔,她才坐起来。
画面上女主拿枪指着自己的脑袋,在船上,在大浪翻滚里。让她放下枪的哀求声、哭声、叫声、海水涛涛声都没能阻止那了结自己的枪声。
唐影猛地一闭眼,这个故事前期太繁冗,没有耐心看下去,结局尽这般轰烈。
一想也是啊,死也不见得就是个悲剧。
………
花洒下,温热的水顺着男人的头流淌着,从他的眉眼到脸部轮廓、漫过了肌理清晰的胸膛、到小腹的疤痕上遇到了阻碍,水进了疤痕的凹处、积满,最后又洒下。
男人的目光穿过了雨帘,湛黑又迷雾,那一瞬似能吸附一切。转而又猛一闭眼,仰头,水从精致的下颌朝着后方甩去,水下那张英俊的脸透着几分凌厉。
二十分钟后,洗完澡,套着雪白色的浴袍出去,胸膛半露。卧室里没有开灯,他走到门口,借着浴室的灯,那光线在地面铺开,远处女人笔直的靠在门后的墙壁,看着他,不咸不淡。
他没有关门,拿着毛巾擦着正在滴水的头发。
一步一步朝着她走去——
有些事情自古就是难以鲜明的启于唇口,它就适合发生在四下无人时,或霸道、或欢愉、又或者是强娶豪夺。
楼景深从洗手间里出来看到她,不过就是模模糊糊的一眼,体温上升。他走过去,把她抵在墙壁上,未曾有只言片语。
…………
事后,唐影坐在沙发,呼吸不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