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雷可以说是已经是以最快的反应速度,用上了最快的攻击手段。
一道凛冽的紫色激光刹那洞穿导弹,提前上百米就击毁了射向费多尔的导弹。
没什么快得过光!
不打破时空束缚,任何有质量物体的都无法超越光速,即30万公里每秒。
然而,顾雷的激光武器功率再大也是点杀伤武器。
面对那十几片射向费多尔的导弹碎片,顾雷毫无办法,只能目眦欲裂地眼睁睁看着。
用激光把弹片切割得再碎也改变不了它们歹毒的既定弹道和对普通人来说致命的杀伤力。
顾雷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费多尔被命中,瞬间衣裳破烂、浑身飙血,还飞起重重撞在了天台的围栏上,差点就摔下几十层的高楼。
顾雷大吼着全速地飞过去,剧烈的摩擦让他全身装甲都被烧成通红,乃至局部出现融化迹象,内里更是真真切切地能感受到钻心的灼烧之痛。
可再痛苦的烧伤也不能让顾雷动容,因为相比肉体上的区区痛苦,他内心的痛苦更让他几欲发狂。
顾雷没几秒就飞了过去,但费多尔瘦小的身体上已插满弹片,鲜血彻底模糊了他年轻稚嫩的容颜。m.
最糟糕的是,在费多尔胸口心脏的位置,有一个小小的伤口正在止不住地飚血,好像是伤到心脏的贯穿性伤害。
顾雷内心又气又急、既愧且痛,偏又没多余时间去愧疚、痛苦,连去搭理那远方正要努力挤出几滴“鳄鱼眼泪”的可憎半超人都没时间。
顾雷咬牙切齿、血腥狂躁地低吼一声:
“你给老子等着——”
后他就一言不发地抱着费多尔急速飞走,只回头用狂暴至极的血目远远瞪了那个半超人一眼。
而那半超人只摊了摊手,就一脸不屑和无所谓地转身回了研究所,就好像刚刚踩踏的不过是一只蚂蚁一样。
顾雷没敲门,直接就撞碎窗户闯入蕾娜屋内。
蕾娜亦知救人如救火,连穿衣服的时间都没,裹着床单就下床救人。
“怎么回事?这么小的孩子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这里的黑恶势力都这么丧心病狂了吗?”
“你,你快救救他!我,我……”
顾雷内心不仅心急如焚,还又愧又痛,平日里巧舌如簧的他竟连话都说不利索。
蕾娜当即抿紧嘴唇,专心救治。
“天翔,展开成野战医院。”
但才一两分钟过去,蕾娜就无力地一下跪在费多尔身前,艰难地转头看向旁边一脸焦急、满怀期待恐惧的顾雷,无奈地狠心摇摇头,表情黯然地低头说道:
“不行,他内脏受损严重,大脑也被弹片伤到,我,我真救不了他。”
说着说着,蕾娜就愈发表情黯然。
顾雷的表情则控制不住地渐渐凝固,低下头,表情愈发阴暗,一言难发。
说实话,因为和老城区民众终究是相处时日不多,他和这里的普通市民们总归是关系没多么紧密,所以看到市民们在枪林弹雨下死亡时,虽也会心生同情、愤怒难耐,却不会痛到难以承受。
可费多尔真不一样。
这个男孩不仅一直视他如兄长,还一直在他背后用虽绵薄却不可或缺的力量默默支持他,更是最终倒在了为洗刷自己污名而战的道路上!
再想到那封躺在研究所抽屉里的、为费多尔写好的入学推荐信,顾雷分外难过,也分外自责,终于再次感受到了那种无力的、刻骨铭心的痛苦。
而或许是被死亡激发出最后的潜力,本重度昏迷、已处于弥留之际的费多尔竟感应到顾雷内心深深的仇恨、愧疚和痛苦,徒然就睁开了双眼,只为和顾雷说一声:
“雷哥,是你吗?不是你的错,都是我自己的错!”
顾雷的眼角又一次湿润了。
看着费多尔在空气中虚抓的手和被血糊住的着急眼神,他恶狠狠地一抹眼角,赶紧伸手握住费多尔枯瘦的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