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此地狭隘,对我太凶险啦!
于是,顾雷眨眼放弃强袭计划,转身就逃。
而米克也疯狂怪叫着启动战车,强劲澎湃的引擎轰鸣之声竟隐隐压住震耳欲聋的炮火声。
战车一边“呜呜”怪叫着高速追向顾雷,一边持续射出密集的夺命穿甲弹雨,间或还会发出一声如雷的主炮咆哮之声,穷追不舍。
如此,顾雷只能尽可能地又往较窄的通道钻,意图用墙壁卡住战车,拉开距离。
奈何这里除武器整备库,其它地方的墙壁连两三百毫米的厚度都没。
顾雷才跑过,那些他寄希望于能拖住米克的墙壁就尽被狂暴的弹雨撕成碎片。
另外,顾雷也想过要不要拿敌方的研究员做挡箭牌,但不等他顺便找一间房间冲进去,米克的大口径穿甲弹就先一步钻进顾雷选中的房间。
下一毫秒,汹涌的火光就鬼火般顶破房间大门,顺带把办公室里的一些合金座椅碎片以及一些焦黑的肉体碎片,一起抛到顾雷面前。
连顾雷也不禁微微一愣,后才继续加速逃跑。
没多久,顾雷就确认到,米克可能真是彻底疯了。
米克刚刚杀死包括所长在内的研究员之事根本不是意外。
只要觉得有可能杀死顾雷,米克的主炮就会一次又一次地、毫不留情地射入有研究员们存在的办公室。
而尽管不是每一枚大口径穿甲弹都是高爆穿甲弹、不一定会引发大火,可光大量的弹片就能杀光每一个房间里的研究员。
如此,顾雷想往哪个房间钻,哪个房间就会成为战场一样的人间地狱。
很快,顾雷沿路前方的房间内就接连传出惊骇欲绝的惨叫声或声嘶力竭的求饶声:
“不要啊——”
“米克,不要啊,我们也在里面啊!”
“救命啊!救命啊!”
“米克,放过我吧,求求你放过我吧,我再也不敢嘲笑你啦!”
“米克,我才是是傻子,我才是傻子,你放过……,啊——”
……
不管听没听见,米克统统不管,一心只想杀死顾雷,完全不管会否伤到自己人。
这样,顾雷才不得不放弃往房间里钻的想法。
但通过监控录像察觉到这恐怖影像的研究员们,已都被吓破了胆,纷纷老鼠般逃出办公室,避免在追击战中被波及,死无全尸。
且看样子,他们除顾雷现在走的那条主干道外,就没别的逃生路线。
但更不幸的是,那只会给他们带来更凄惨无比、更痛苦无比的死亡。
他们又不可能跑得过速度有贪狼装甲增幅的顾雷,顾雷也不可能为他们这些人做挡箭牌。
没多久,他们就一一被顾雷超过,难免挡在米克和顾雷中间,成为令米克愈发恼火狂躁的绊脚石。
这一下,米克才算彻底疯了。
米克干脆就控制机炮,把射线压低,直接瞄准那些身穿白大褂、会不时回过涕泗横流的头惊恐张望的、正互相推挤着狼狈逃窜的研究员们。
顾雷和研究员们都有所不知的是,由于上次被顾雷狼狈追杀,加上刚刚又被顾雷更绝望、更屈辱、更无助的一路追杀,米克一直努力掩埋在内心最深处的黑暗回忆终究是被成功挖掘出来。
顾雷让米克想起当年在农场干活时,因所照顾的一个蜂群被传染病覆灭而惨遭农场主儿子发狂毒打的惨痛经历。
米克清楚记得,那时的他也就像方才被顾雷追杀时那样,只能不停地逃、不停地求饶,却不仅没得到一丝怜悯,反召至愈来愈沉重无情的发泄似暴打。
乃至最后还是因以为他真被打死,那农场主的儿子,才恨恨不平地放过他,并把呼吸声为不可闻的他像垃圾一样塞进下水道。
那时的痛苦、怨恨、无力,以及被毒虫老鼠包围撕咬的深深屈辱和深深绝望,一直牢牢铭刻在米克的记忆深处,是他竭力想忘却总归是根本忘不掉的黑暗回忆。
因此,勾起他这份极深刻痛苦且年纪还和当年的农场主儿子相似的顾雷,就成为米克必须不择手段、不惜代价除掉的人。
米克先是不由低下头,颤抖着喃喃自语着:
“好痛,好痛,好痛苦啊——”
后他就忽地如狂如魔地大叫起来:
“不,不,我绝不要变回那样!绝不!绝不!啊啊啊,去死,去死!姓顾的垃圾,给我去死!你们,也全都给我去死——”
米克绝情地同时压低两挺机炮的射线,全无犹豫地用精神力扣下内置扳机。
刹那间,地狱降临啦!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包括惨叫在内,所有研究员都被密集的穿甲弹雨埋葬,走廊里刹那就刮起一阵真正的、持久的腥风血雨,景象惨不忍睹,让顾雷都目不忍视。
战车的履带下直接拖出了两条明显的血淋淋痕迹。
最后,能冲出研究所的,除一辆履带已被染成通红的血色战车外,就只有一个同样全身是血的三眼狼骑士。
整个研究所里原旺盛的生命反应,一夕间,统统被彻底清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