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中有一句词儿用得极妙,瞧那妹儿带腮连耳通红,直竖起两道似蹙非蹙的眉,瞪了两只似瞪非瞪的眼,微腮带怒,薄目含嗔。如果用这句词儿来形容此时的皇普兰恰如其分,辣手狂花好像被山西老陈醋淋了似的浑身上下无处不透着津津的酸味。
程冬弈干咽了一口,把头一偏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我在用昨晚时前辈留下的奇功,读唇术。”
听了这句解释皇普兰脸上的表情微微一变,嘴角扬起一抹浅浅的弧度,故作冷淡的说道:“你喜欢看谁关我什么事,就是眼珠子贴上去也由得你。”话刚落音,脸上再也绷不住,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很多时候解释往往就等于掩饰,但掩饰往往是善意的,如果男女之间连解释也欠缺了,迟早会形同陌路,因为彼此间已经不重视对方的感受了。
皇普兰听完程冬弈的一句话解释后心情仿佛从阴转多云变成了多云转晴,快行两步跟在他身旁,就这样上了二楼,进了准备好的贵宾包厢。
贵宾包厢并不是什么精装修,就是个清净点的吃饭地儿,相邻两个包厢之间的格挡物是一个不透光的大屏风,上面画着些浓妆艳抹到脸上掉粉的女人,这个是岛国一种特有的职业,艺妓,沿袭至今都有,这是一种酷似刷墙腻子粉的美,配上一把扇子像个淹死的鬼,还是女鬼。
包厢一张条形矮餐桌,一个齐腰高的大花瓶,一壶茶,几个倒扣的杯,很简单的格调。来这里的本来就是吃饭的,太复杂了反而撂下了本质的东西。
落座后吉川跟几个保镖弓着身子退着离开,其实程冬弈心里一直有些纳闷,就这样一个连锁餐馆老板,有必要配上几个饭桶保镖吗?这不是钱多了烧么?
程冬弈伸出手指在倒扣杯底上轻轻一按,杯子叮一声翻转过来,连翻了几个,才倒上茶水洗杯,就在这时从屏风后过来一个女服务员,还真是刚才不认识牛欢喜的香奈子,这妹儿最终还是妥协在了木川宽子手下,乖乖的充当起了服务员。
唐大少乐了,掏出手机给这位宅男女神拍了好几张照片,这哥们敢情是想带回去显摆呢!照片尺度有不大好掌握,就这专业水平至少能混上个拍客了,看得身旁的二女频频皱眉。
木川香奈子是个早已经习惯了长枪短炮对着闪的主儿,对唐大少手中的玩意嗤之以鼻,小白眼翻得跟樟脑丸子似的,她蹲身半跪,小心翼翼的把托盘中的几碟烤牛排放上桌,猛不丁抬头闪了拍客一眼,低声问道:“你是不是看过我拍的片子呢?”
唐大少神情一滞,随后笑着点了点头道:“很好看,经常看。”
木川香奈子好像被戳中了痛处,眉头一皱咬了咬米碎牙,把最后一碟烤牛肉放在桌上站起身来,抿嘴望着嘻嘻笑的唐国斌,用低柔的声音说道:“我在镜头前,是为了生存,你衣冠楚楚站在镜头前却是为了私欲和欺骗,对于你这种人,我不屑!”
噗!程冬弈刚入嘴还没来得及下咽的清酒直接喷了出来,偏偏这时候他还是侧身坐着,一口酒直接喷向唐国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