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敖包(上)(1 / 2)

瞧着老爸睹物思人的模样,程冬弈心中一阵惆怅,这么多年以来养父母对他视如己出,如果不是大哥生病后的那次偶然事件他甚至从来不知道曾经给了自己无数关爱的竟然是养父母,他心里不止一次的责怪过亲生父母,甚至根本就没想到过要寻亲,现在已经大致明白了,老爸当年也是有苦衷的,这些年来他无时无刻不活在痛苦和内疚中,算了,人都已经在鬼门关前徘徊了一圈,还有什么好责怪的!

程冬弈把燃尽的烟头撂下,上前伸手拍了拍老爸肩膀,低声道:“过去了的就算了,我这些年过得挺不错的。”

一句很蹩脚的安慰却让阿希格止住了流泪,他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泪珠挣扎着想站起身来,可浑身上下使不上半点力气,程冬弈见状赶紧伸出手掌一把托住他臂弯,往上轻轻一抬就让他站起了身来。

阿希格把手中的长命锁和那块月牙形铜片放进了程冬弈手里,低声道:“钥匙我留下了,这两样东西你收好了,以后会用得着。”

程冬弈接过东西随手揣进了口袋,低声道:“您的病基本上已经治好了,调理些日子身体就可以完全恢复,不过我的身份还请您暂时不要说出去好么?”他虽然心里认可了这个老爸,但嘴上始终不肯叫出来,就好像父子间仍旧有着一层无形的隔膜。

阿希格眉头一皱,他能猜到儿子想做什么,沉声道:“你在想着怎样为达楞报仇吗?如果在华夏算起来察哈拉兀术是你大伯……”其实他何尝不知道下手的是谁,只不过没有明说出来而已。

程冬弈神情一变,寒声道:“我没有什么大伯,只知道血债要用血来偿,达楞也有亲人,难道他就该死?”

阿希格心头一震,他知道儿子和兀术之间的矛盾已经到了不可调和的程度,其实他何尝不知道兀术处心积虑要夺取汗位无非是窥觊祖先的宝藏,但两人始终是同父异母的兄弟,正所谓血浓于水,又何必闹到煮豆燃箕的地步?

正是因为阿希格的一味纵容,才有了今天被动的局面,当然还有一点,当初他自知身患绝症,儿子又苦寻不获,对什么权利财富根本没有放在眼内,一个人连命都快没有了,还惦记这些身外物不是徒增烦恼么?正是这样才让兀术在短短的时间内培植势力呼风唤雨,表面上看好像是把整个王城都控制在了手上,但他却忘了一点,不是阿希格怕他,而是不想去争,不屑去争,挺多偶尔生一下气。

“明天吧,等祭完了敖包事情肯定会有一个结果,该跳出来我估计会跳出来,给我一天时间好么?”阿希格现在已经有了底气,以前不想争的东西他必须要去争一争了,或者这原本就是属于他的,从来没有失去过。

程冬弈点了点头道:“好,我听您的,不过城门外还有我十来个手下,我想让人接他们进王城休息。”

阿希格眉头一挑:“手下?嗯,好的,我马上叫人安排。”现在宝贝儿子说的话那就是天蝴蝶,别说是安排十几个手下,就算来一个整编师他也要管吃管住。

程冬弈点头道:“还有一件事……”话说到半路,他把头转向了一旁的阿尔斯楞,有的事情不知道方不方便让这头穿盔甲的狮子旁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