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传祁连山远古是海,有着包容万物生灵的胸襟,现今群山莽莽,峰峦叠嶂,同样孕育着沧桑造物的神奇,雪峰冰川,河床低谷,传唱着人们对它的无限眷恋。
古匈奴的悲歌犹自在山谷间回荡,失我祁连山,使我六畜不藩息;失我焉支山,使我嫁妇无颜色……歌声中的悲呛已作古,山峦依旧,雪峰不化!
一架直升机穿过正当午那轮金色的艳阳似缓实疾的飞了过来,盘旋绕行寻找个降落的地点,可这地方的确坡度太大,盘旋了一刻钟驾驶员只能频频摇头。
机舱里的程冬弈笑了,手脚麻利的弄了个伞包背上,对驾驶员喊道:“劳驾往上飞,我自己跳下去得了!”
驾驶员点了点头,伸了个大拇哥到耳朵边上,表示明白,飞机迅速拔高,仿佛要更贴近雪峰之颠的那轮骄阳,程冬弈估摸着高度差不离,从舱门纵身跃下,以前在天狱岛着陆时跳过一回,现在已经是轻车熟路。
蓬!一朵条纹大伞在身后张开,下坠的力道突然一缓,好像背部被一只巨手提拉了一把,飘飘悠悠落了下去,吸一口长气,感觉整个肺都像做了马杀鸡般的爽快,祁连山的空气,清新干净。
噗!
双足落地,程冬弈感觉脚下软绵绵往下陷,低头一看满头黑线,麻痹的,这是哪里的野牛屙的新鲜宝塔屎,踩了哥一脚!
程冬弈原本的好心情现在都成了郁闷,他背包里吃的喝的绷带急救药啥都有,唯一没带的就是纸,幸亏穿的是特制高帮子的登山鞋,鞋子里面还干净。
急中生智的小程同学跳出牛屎堆,跑过去用降落伞卯足了力气擦鞋子和裤腿,突然听到身后一阵重物触地的奔跑声,扭头一看居然是一头大棕熊,好家伙,这可是一头活生生的野熊,瞧它那肥硕的身板儿只怕有千二百斤往上,奔跑时宽嘴巴微张,甚至能清楚的看到它那两颗渗人的大犬齿。
程冬弈现在顾不得擦拭鞋裤上的牛屎了,反手从后腰拔出了一把大口径金沙鹰,这玩意还是很久前顺的,一直就留在基地的房间里,这次瞧着喜欢就拿了出来,纯爷们都爱它,只要顶得住强悍无比的后坐力。
大棕熊显然是冲着程冬弈来的,瞧它小眼睛里那两点冷光和嘴角流出的哈喇子就知道,这呆霸王肯定是把他当成一顿大餐了,天上掉下来一坨鲜肉,不吃白不吃。
呯!
枪口一抬对着天空放了一枪,程冬弈不愿意伤害这头大棕熊,只希望借助沙鹰巨大的响声让它知难而退。
嗷!棕熊显然被这声巨响震了一下,冲上的速度一缓,来了个急刹,偏着头望着对面的小动物,它似乎在琢磨眼前小不点儿咋能发出这么大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