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家和程冬弈都是同样的点数,而且都是最接近爆掉的二十点,按理说是不应该要牌了,不过程冬弈坐的位置是最末,胜负的关键还取决于另外四家。
上首四名赌客面牌都没超过十点,开始轮番要牌,结果两家要到了十八点,轮到第三家时手上抓的是小六点,这是一个金发碧眼的地中海老头,他望了一眼庄家的明牌,用手指敲了敲桌面道:“要一张。”
荷官发下来一张草花十,直接给他凑了个十六点,洋老头开始犹豫了,下家的程冬弈双眼微微一眯,心里小声嘀咕道:“老爷子,要一张,这牌香……”下一张是方片二,要下来可以凑个十八点。
秃顶老头舔了舔有些干涸的嘴唇,赌场里的空调效果极佳,美中不足的是空气非常干燥,呆久了会让人感觉有些口干舌燥的。
“要一张。”老头做出了决定,一张纸牌送到了他跟前翻开,方块二,十八点牌,老头又开始伸出舌头润唇了,人上了年纪,身体哪部分水份都流失得快,这老头下了十万筹码,他有种直觉光凭十八点恐怕是很难赢庄家,再要牌爆掉的机率很大,纠结啊!人要是开始纠结愈发会感觉口干舌燥,没办法只能伸出舌头一个劲的舔嘴唇。
程冬弈很希望老头再要一张牌,虽然知道他会直接爆掉,然而要走了上面那张黑桃七,下面就是一张红桃a,于是他开始用一种带着鼓励性质的眼神儿看着洋老头。
“要……一张。”洋老头或许是不甘心输掉十万筹码,亦或者是程冬弈鼓励的眼神儿起了作用,他居然又开口要了一张牌,然而话刚出口心里就开始后悔了。
荷官面无表情的把一张黑桃七翻在了洋老头牌面上,直接爆掉,老头神色一黯,随即用怨毒的目光狠狠剜了程冬弈一眼。
“请别这样瞪着我,大不了我也陪着要一张!”程冬弈被老头的眼神儿杀得有些尴尬,用食指关节在桌上一敲道:“要一张!”
荷官眉头一皱,发牌的节奏居然缓了一缓,就连那位爆掉的洋老头也换成了一种看怪物似的眼神,疯狂,二十点要牌,还下了一百万筹码,这年轻人会不会玩二十一点的?
一张扑克牌被荷官用助杆送到了程冬弈跟前,翻开的瞬间包括荷官在内的无双眼睛全贴在了牌角上,一枚小小的红心,字母老大格外显眼,a,红桃a,加上原有的两张花牌凑成了二十一点!
神了,奇了,也赢了。原本满脸严肃的庄家嘴角掀动了两下,很不甘心的翻开了底牌,红桃十,杀四家赔一家,然而四家的筹码总和还抵不上最后一家的五分之一。
有时候赌钱的确需要运气,程冬弈今天运气出奇的好,即便是不用透视之眼都能一路凯歌,每次一百万的下注几乎成了规矩,连赢了七把,其中还抓了两把黑杰克,短短四十分钟就赢了上千万,荷官兼庄家再也无法淡定了,他额头上开始冒汗,居然也开始舔起了嘴唇,这毛病原来是可以传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