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蛇蛊宛如勾魂夺魄的无声利矢,贴着地面飞掠而至,饶是程冬弈眼疾手快亦无从捕捉它们的确切方位,只能沉腰扎马将正阳气运至全身,任凭它们冲上来咬上一气,再找机会逐一击破。
夺夺——两条蛇蛊张着小嘴狠狠撞在了程冬弈手腕位置,可惜它们的尖牙根本无法穿透灼热的护身罡气,就像两条撞在烧红铁板上的黑泥鳅,被烫得吱吱尖叫。
夺夺夺——三条随后冲上来的蛇蛊也难逃同样的命运,被烫成了三根扭麻花,不过落地之后再次弹起两尺高,张着嘴咬向程冬弈大腿,结果可想而知,这玩意对付普通人无往不利,但用来对付地境武者就捉襟见肘了。
顽强的蛇蛊一次次弹起,宛如飞蛾扑火般扑向程冬弈,明知是块啃不动的烙铁还是悍不畏死的张嘴去啃,结果反复了几次后五条蛇蛊满口小碎牙被崩了个干净,终于瘫在地上再也没了动静。
五条没牙的蛇蛊虽没死透,但也离死不远了。程冬弈并没有因此放松警惕,他知道朱龙庄搭囊里还留着后手,除掉那只墨金蚕之外还有三条蛇蛊,这老苗子打的多半是出其不意一击奏效的主意。
朱龙庄在见识到了程冬弈强悍的武力之后的确存了扮猪吃虎的心思,假意放弃五条蛇蛊示敌以弱,等对方疏于防范时再用剩下的三条蛇蛊给他致命一击,以前他就和一个武功很厉害的角色争斗过,用的就是这招。
如意算盘打得劈啪响的朱龙庄怎么也想不到,站在他面前的这位就是个扮猪吃老虎的行家,这一招人家今天早就用了一回,装个酒醉就轻松擒住了朱自强。
既然动手了就不用留情,程冬弈冷冷一笑,猛的抬起脚重重踏在了五条精疲力竭的蛇蛊身上,顷刻间把它们踏成了几块贴地的肉糜。
站在不远处的朱龙庄黄眼珠里闪动着两点毫不掩饰的怨毒之光,不过这些蛇蛊他并没有用自己的鲜血饲喂,因此也不会出现什么流血呕吐之类的副作用。
程冬弈就这样抄手站在原地,他在用透视之眼观察老苗子搭囊里的动静,里面还有三条蛇蛊未动,这东西可大意不得,要是现在他傻乎乎的收去护身罡气,只怕强化过的身体不一定挡得住小蛇的利齿。
那只墨金蚕还乖乖的吊在银耳环上荡着秋千,还会不时扇动一下翅膀,由此可见蛊虫的智慧总归还是有限的,并非传说中那样神乎其神,这些带着剧毒的变异虫子除了能克敌传讯之外更多的还是苗族人一种恒古流传的精神寄托。
朱龙庄咬牙切齿的望着程冬弈,脸上的皱褶一阵抽搐,眼神中的怨毒渐渐被黯然替代,他佝偻着背上前两步,突然伸手从搭囊里摸出个木质药瓶抛了过来。
程冬弈眼疾手快,左臂一展伸手将药瓶接住,只听得朱龙庄用略带颤抖的声音说道:“你刚才提的条件我全答应了,这是解毒药丸。”
就在这时唐国斌和邱胡子火急火燎的跑了过来,手里各拎着一只小号塑料桶,里面全是些草绿色液体,还散发着一股子浓郁的草药味。
唐国斌拎着桶子走到程冬弈身旁,望着一眼对面黯然失神的老苗子,低声道:“搞毛啊!哥在厨房又榨汁又兑水的忙得满头汗,你小子居然打完了!得,哥算是白忙活了。”
程冬弈微笑着从邱胡子手中接过水桶,随便把手里的药瓶塞给了过去:“把这里面的药丸给那边被蛇咬的灌进去,记住,每人一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