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幅手铐(1 / 2)

程冬弈蹲下身子,左眼皮眨了两下,心中默念道,再往前一些。脑海中的画面骤然一转,画面中赤木铁男正躺在地上挣扎,而另一位面目狰狞的男人正用单掌死死捂住对方口鼻,他嘴上赫然横叼着一把寒光闪闪的短刀,满脸横肉的男人腾出手从嘴边取下短刀,对着赤木铁男胸腹猛刺下去。

一刀、两刀、三刀……连刺了七刀才停住了手,然后把染血的短刀放在一旁,开始伸手在赤木铁男病号服中摸索,这时身中七刀的赤木铁男还没死透,一双无神的眼睛默默注视着病床左上角,眼神渐渐涣散。

在赤木铁男尸体上翻找的家伙程冬弈见过一次,正是坂野刚夫,当时在拳台上被打折了手脚,不过只是普通的骨折,没想到这家伙恢复能力超强,至于他为什么要对同伴痛下杀手就不得而知了。

坂野刚夫在尸体上翻找了一阵,终于泱泱的停下了手,眼中凶光一闪,把尸体翻了过来,一把撕开病号服露出了满是纹身的脊背,抄起短刀利落的将那块纹满了图案的皮肤剥了下来,然后从一旁的病床上撕下一块床单,把手中血淋淋的人皮包裹住放在了一旁。

做完这一切后坂野刚夫开始迅速换装,还从病床下的一个皮箱中掏出了一张类似面具的东西扣在了头上,然后戴上一顶白色假发,短短一分钟时间他的面貌已经变成了一个鸡皮鹤发的老头。

把血衣手套之类塞进皮箱,易容之后的坂野刚夫拿起一顶阔边礼帽扣在了头上,压低了帽檐开门走了出去,画面适时停止。

程冬弈站起身来,揉了揉有些发涩的眼眶,低着头走到了病床旁,漫不经心的望了一眼病床左上角,透过铁管壁他发现了一卷漆黑的皮纸筒,这东西无疑就是坂野刚夫苦寻不获的物件。

不过程冬弈并不准备马上东西取出来,因为身后还有三双眼睛注视着自己,只有等个合适的时机再做了。

江思雨几步走了过来,低声问道:“有没有什么发现?”

程冬弈指了指地上的血迹,反问道:“死者后背被人剥去了一大块皮对吧?”

江思雨双眼中闪过一抹惊色,点头道:“对,你怎么知道的?”

程冬弈一撇嘴道:“你以为捅几刀会流这么大一滩血么?而且还是躺在地上被人捅的。”

江思雨一脸严肃的说道:“就算你推断出是被人剥了皮只证明行凶者手段残暴,或者与死者有极大的仇恨,对案情并没有什么实质性帮助。”

程冬弈摇了摇头道:“你就没想过死者背后的纹身有特殊的意义吗?凶手跟死者很熟,才能顺利进入病房不引起死者注意,而且你瞧瞧这个。”他随手在床单上捏起了一根白发,这东西正是从坂野刚夫所戴的假发上掉下来的。

江思雨凑过头来一瞧,脸上顿时浮起一抹喜色,赤木铁男是黑发,据走廊监控录像上显示,在死者遇害的时间段有一位戴礼帽的白发老人从病房内走出来,可惜并没在现场取得DNA样本,这根头发或许会成为案件侦破的关键。

就在江思雨面露笑容的时候,程冬弈却作出了一个让人瞠目结舌的举动,他慢悠悠的掏出根烟点上,然后用打火机点着烟,顺便把火舌在那根至关重要的白发上过了一下。

嗤!白发冒起了一丝青烟,江思雨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鼻孔中飘入一股蛋白质烧焦的味道,这货居然把证据就这样当着她的面毁了!

“你做什么?这是证据!”江思雨气急败坏的大吼一声,恨不得一巴掌抽他个满脸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