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雅竹做了个噩梦,自从上次在医院里被那个不知道是真实,还是梦境的场景吓到过后,她就精神状态就变得极差,失眠、多梦、易烦易怒,身体状况也每况愈下。
哪怕薄荣轩处处小心,寸步不离的跟着,甚至找了心理医生,也没有改善她时不时被噩梦刺激得心脏疼的毛病,最后只能把她送到私人医院来。
之所以没有把医生请到家里,是因为心脏上的问题一旦发作,需要用到的都是极精密的医学器材,家里暂时没备齐。
江雅竹从梦里惊醒,看到床边坐着的戴着口罩和帽子的护工,稍稍松了口气:“帮我倒杯水。”
她隐隐觉得有哪里不对,但人刚醒,思维还有点迷糊,没反应过来。
护工起身,拧开床头上的保温杯倒水。
江雅竹的手肘支着床,正要起身,突然感觉脑子里一道白光闪过,这个护工是个男人,但薄荣轩给她请的护工是个女的。她刚刚只粗略的扫了一眼,加上他又低垂着头,所以一时没看出来,现在他站起来,身高一下暴露了他的性别。
而且他的装束也怪,戴口罩也就罢了,又不是做手术的医生,怎么会戴帽子呢。
江雅竹看着他慢条斯理的将水杯递到自己面前,手指揪紧了身下的被单,咬着牙喊了一声:“纪子言。”
前不久她才提过这个名字,可当面喊,和背地里提,感觉是不一样的。
男人的眼睛微微弯起,眼角有明显的皱纹,“真高兴,我喜欢的姑娘还记得我,并且,记得这般牢。”
他当着江雅竹的面,摘下了口罩,还是记忆中的长相,只是老了点。
江雅竹:“......”
想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