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亦辰觉得他说得有道理。
苏长风继续道,“靖王在京城的时候,我们不好下手,但如今他在阜城。他在阜城又是查阜城的官员,又是流民起义……他死在阜城是他命不好,查不到王爷头上来。”
“……”
苏长风又道,“就算查到了也无碍。如今太子的身体已经是苟延残喘,二殿下双腿残疾,只要靖王一死,就算皇上明知道是王爷做的,也不会追究王爷的责任,毕竟……除了王爷,皇上已经没有其他的选择了。”
没错。
只要楚莫寒死了,父皇怎么想根本不重要。
他会是唯一的储君人选。
楚亦辰心潮澎湃。
“你说得对,只要楚莫寒死了,本王如今所有的困境都将迎刃而解。”
徽州是刺史周龄的地盘。
没人知道周龄是他的人。
楚莫寒和太子还以为周龄是太子党,对周龄也没有防备。
杀楚莫寒。
再没有人比周龄这把刀更合适的了。
这步暗棋埋了这么多年,终于派上用场了。
楚亦辰觉得苏长风这建议,算是说到了他心坎上,见苏长风欲言又止,他当即道,“长风是不是还有话说?”
“是。”
苏长风再没顾忌,继续道,“靖王久经沙场,是出了名的常胜将军。王爷要杀他,务必要一击即中,否则他必然反扑,此人武功高强,又擅长用兵法谋略,若是反扑恐怕会有后患。”
“本王心里有数。”
苏长风之所以担心,是因为他不知道周龄是他的人。
在周龄的地界,就算楚莫寒是条龙,也得盘着。
他有十成把握让楚莫寒埋尸阜城。
见楚亦辰神色笃定,苏长风微微皱眉,他想提醒姜王,楚莫寒不是一般的对手,绝对不能掉以轻心。
但……
他也知道姜王为人自负,他若是把这话说出来,姜王必然不高兴。
苏长风只能把话咽回肚子。
他又说,“比起靖王,属下觉得,王爷最该小心的人是誉王。”
“皇叔?”
“是!”
苏长风沉声说,“江南富庶,这两年誉王殿下虽然不在江南,但江南招兵买马从未停过,现如今,谁也不知道誉王殿下手里到底有多少可用之兵。”
“誉王殿下的立场一直都不明朗,也或者……他不站王爷和太子党是因为有自己的心思,总之,此人不得不防。”
楚亦辰若有所思。
一屋子人在书房里待了整整一日,天黑之后,楚亦辰才挥手让幕僚们离开,但他单独留下了苏长风。
“王爷有何吩咐?”
“没有。”
楚亦辰拍拍他的肩膀,“别紧张,就是跟你随便聊两句,你父亲的死,还没放下?”
“……”
苏长风眼底涌起血色,咬牙切齿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王爷,属下只求您一件事,他日您登上高位,把誉王和苏星儿那贱人交给属下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