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沈孟秋褪了身上的衣服,贺航远从浴室里接了热水,拿着毛巾出来给醉了的男人擦了擦,再拉过被子给沈孟秋盖上。
去浴室里放好盆和毛巾,自己也干干净净地洗了个澡,贺航远穿着睡衣出来的时候,沈孟秋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过来,靠坐在床头眯着一双眼睛看着他,眼底惨留着几分模糊的醉意。
“沈哥,要不要喝杯水?”
贺航远说了句话没得到回应,他走到了床边想碰一碰沈孟秋的脸颊,手才刚刚伸了过去就给紧紧攥住了。
“沈哥?”
贺航远有些分不清,沈孟秋这是醉了还是醒着,看着模样像是醒着,可这会儿的表现又像是醉了,反正和平时不一样。
贺航远正想着的时候,突然就被一阵强势的力道给拉进了被子里,脊背碰到了温暖的柔软的床垫,独属于沈孟秋的气息仿佛滚烫的雷雨落下来,把他从头到脚地包裹住了。
心扑通扑通地就加快了跳动,恍惚之间,相似的举动唤醒了贺航远心底被醉意覆盖模糊的记忆。
好像在半年多以前的某一天里,他也是这样被人拉进被窝里,脊背贴着床垫,脑袋枕着枕头,一双强悍而滚烫的手贴着他肩膀的皮肤,快要烧起来似的。
“贺贺……”
那依然醉了的男人如同雄狮一般伏下身来,小心翼翼地,充满怜惜地在贺航远脸上落下细碎的亲吻。嘴里呢喃着,翻来覆去地咀嚼着让他爱到骨子里男人的名字,仿佛每念一次,这嘴里就跟吃了一颗糖一般甜甜的,也甜到了贺航远的心坎里。
每当贺航远以为这已经是他这辈子最幸福的时刻时,这个名为沈孟秋的男人总能一次又一次地让他更加幸福和快乐。
回想今天的订婚,每一个人都那么好,所有的担忧和疑虑都消失得干干净净,贺航远觉得他甚至都要幸福得哭了。
伸展开修/长的四肢,贺航远格外主动地抱住了这个即使醉了也依旧温柔,甚至更加温柔的男人。
隔天早上从睡梦中醒来的时候脑袋有些发沉,但好在宿醉的反应比较小,也仅仅是觉得思维略有些迟钝,沈孟秋习惯性地往身边去搂,掌心手臂所触碰到的温热躯体带来莫名的安心感,仿佛一剂天然的解酒药驱散了残留在脑子里的醉意。
“贺贺……”
这个粉雕玉琢玲珑剔透的人终于是自己的了,虽然还仅仅只是未婚夫,但在沈孟秋看来,在未来他和贺航远结婚是必然的事情。
“沈哥……你醒了?”
懒懒的声音里带着柔软的疲惫感,像一只猫的爪子轻轻踩在了沈孟秋的胸口上,又酥又麻,蠢蠢欲动。
正打算做一些有益身心健康的晨间运动,凑过去的时候不经意地发现半眯着眼睛一副睡眼朦胧模样的贺航远脸上居然残留着泪痕,一双眼睛也跟哭过了一样还有些红肿的迹象。
沈孟秋顿时心底一惊,什么旖旎的想法都给抛到了脑后,蹭的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紧蹙着眉头:“贺贺,我昨晚喝醉了是不是做什么事了,怎么都哭了?”
“啊?”
还在半梦半醒的贺航远思维还有些迟钝,像陷入了泥潭沼泽中一样,他眨了眨眼睛,慢慢消化着沈孟秋的话,还在想话里的意思,就被沈孟秋要检查他身体的举动给惊得缩进了被子里。
“没有,你昨晚没有欺负我。”
两只手紧紧攥着被子,贺航远露出在外面的小半张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胀红,这要他怎么讲,讲他昨晚一时感动差点哭了出来,后来还真的哭了?
被幸福灌醉了的贺航远后来主动蹭上喝醉了的沈孟秋,沈孟秋喝醉了后的样子其实还算可以了,不吵不闹更不会打人,就是跟一头不知道餍足的猛兽似的,平时贺航远喊累了疼了还会停下来,那喝醉了就变得没有节制,某人越是哭得厉害就越是来劲儿。
贺航远打死也不要承认,昨天做运动爽到哭这种事情。
“真没事?”
“真没事!”
沈孟秋还是不放心,拉扯着被子非要看一看,就听到贺航远喊了他一声“沈哥”,循声望去,贺航远笑眯眯地看着他,笑得甜甜的,像一颗水果硬糖散发出来的味道,清新又甜美。
被感染了一般,沈孟秋也忍不住扬起了唇角:“真拿你没办法。”
他这辈子的克星,也就是此时此刻被他搂怀里的这位了,被克得死心塌地,服服帖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