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如果是在家里过,除了温馨外,或许会有些平淡,但在外边绝对是热闹的,毕竟暮城这样的大城市,越是过年外边越是嗨得不行,各种活动节目数不胜数。
不都比在酒吧好多了吗?!
“妈的,”晏欺都不知道在下边坐了多久,听他唱了多少首歌了,结果没完没了似的,没忍住逮住酒吧主管,“他是想怎样,到底还要唱多久?你们是没有其他的驻场歌手了吗?快把其他人给我换上去!”
“这……”主管也认识晏家这位少爷,不敢得罪,只好笑了笑,“这大过年的,不少人都回去过年了,而谈舟是本地人……比较有时间,是他自己说的,不用回家团圆,所以今晚他唱的时间,可能有一点久吧……”
晏欺听了更郁闷了,谈舟其实也是有家的,只不过作为他父亲在外边的私生子,并不受待见,加上他自己那个我行我素,对谁都爱搭不理的模样,也并不将他父亲放在眼里,也没把那当成家,就算他母亲在中间怎么努力为他父子俩促进关系都没有用,如今就算过年了,他也没回去。
他一个人住,一个人生活,自己赚钱,明明是有家的,却像个无家可归的人。
晏欺拧紧眉头,心里更烦躁了。
他想到之前他从段郁与迟寻公寓离开后,送谈舟回家时,找理由上了他的公寓里,那是他第一次进入谈舟的房间,里面收拾得干干净净的,井井有条,一点也不凌乱,不过却冷冷清清的,没什么人气。
晏欺是第一次进他公寓,内心蠢蠢欲动的,有些雀跃地想要看他住的地方,不过表面上却摆着他的少爷架子,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四处瞅了瞅:“一个人住呢?”
谈舟将外套脱下,挂在玄关旁边的衣柜处,淡声道:“不一个人住你跟我住?”
晏少爷话不经大脑脱口道:“好啊。”
谈舟:“……”
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的晏欺红了耳朵:“……我随、随便说的,谁要跟你住。”
“巧了,”谈舟道,“我也是。”
晏欺气得咬牙:“……你大爷的的。”
谈舟没在意,任由晏少爷像一只好奇的鸟一样,伸着他的脑袋瞅瞅,反正他这冷清的公寓里,也没什么不能让他看的。
谈舟不知道这要“冻坏了,因为自己太金贵了,不能开车回去,避免出什么意外”的晏少爷来自己公寓干什么,不过他爱看就看,谈舟拿了一本乐谱就到沙发坐下。
谈舟的公寓不大,毕竟就他一个人住的,有两个卧室,但其中一个卧室被他弄成了放乐器的,还有一些书,至于卧室的门关着,晏欺什么也没看到,有点心痒,可他又没理由把门推开,只能瞅其他的。
他看到干净的厨房,又扭头看向沙发上看书的谈舟:“……你平时自己做饭的?”
“不算,”谈舟头也没抬,语气平淡又随意道,“很多时候点外卖,在外边吃。”
“……哦,”晏少爷嘀咕,“外卖吃多不健康,很多的外卖都是达不到合格标准的。”
低头看书的谈舟听到这句话,抬头好奇地打量了他几眼,而后勾起嘴角笑了。
晏欺被他的笑容晃了眼,耳根瞬间有些发烫,有点结巴道:“……笑,笑什么?”
“难得,”谈舟淡淡的笑容依旧,可一开口却精准踩雷,“你也会说句正常话。”
晏欺:“……”
妈的,气死他了气死他了。
血压拼命往上涨,晏少爷深呼吸过后,冷笑了一声不与他计较,直到谈舟继续低头看书时,他才以着漫不经心的语气开口:“……那我平时在你眼里是什么样的?”
晏欺眼神在屋里乱瞟,就是没敢看他,等了一会,才有些心痒道:“你说啊。”
“有什么好说的,”谈舟平静的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说了你又要开始炸了。”
“你才炸了!”晏欺反驳了一句,却更加郁闷了,也听出了,肯定是不好的了。
他心里有点烦躁,又斜着瞅了瞅谈舟几眼,即便他知道自己在谈舟心里的印象不会好到哪里去的,但听他这么说,还是会有些心堵,闷闷不乐地来到谈舟沙发坐下,较真得要死,却要以着无所谓的口气道:“……那你觉得我最不好的地方在哪?”
“……”谈舟有点莫名地看着他,怀疑他真可能冻出什么问题了,“你发烧病了?”
“……你才病了!”晏少爷炸了,气疯了,懒得再理他,“我要睡觉了,别烦我!”
谈舟莫名地看他气得在沙发上左看看,右看看,却找不到睡觉地方:“床呢?”
“睡沙发。”谈舟道。
“什么?!”晏少爷少爷病发作,“你知道我是谁吗?啊?竟敢让本少爷睡沙发!”
谈舟言简意赅:“不睡滚出去。”
晏欺:“……”
晏少爷仿佛从来都没这么委屈过,憋了半天才闷闷道:“……沙发我睡不习惯。”
他当然知道谈舟现在公寓只有一个卧室一张床,那就是谈舟的卧室,谈舟的床,就想试试看看自己死皮赖脸能进去么。
结果,谈舟说:“那就睡地板。”
晏欺:“……”
晏欺气得磨牙,而后灵光一闪,想到什么,瞬间冷笑一声:“还记得今天在外边说的么?我唱歌了,你接下来两周,随便我怎样,呵,这就是你说的随便我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