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和善一些……”
刚差点“送走”江逸的永乐大帝,脑海里回忆着老爹的遗嘱。
他想,他刚才还是很和善的,否则应该诛九族才对。
殿上的文武百官恢复行动,各个睚眦欲裂,左右四顾却不见刚才那太监。
“奇怪,方才说见过江逸的死太监去哪了?”
“他是怎么从锦衣卫手里逃脱的?”
“事有蹊跷,他会不会是江逸派来刺探情报的?”
永乐大帝微微抬手,全场骤然落针可闻。
“不用找了,江逸已经来过了。”看書溂
“不会刚才那人就是江逸吧?!”
“好啊,他竟敢在我们的眼皮底子下站着!”
“能够从锦衣卫手底下消失,莫非他真有异术?”
“若是如此,那太祖爷的遗诏极有可能是真的,那我们岂不是一辈子都要活在实现太祖爷遗诏的路上?”
“俺滴个娘嘞,俺还指望着打完瓦剌能当个闲散武将,现在看来,俺地上跑完还得去海上啊……”
“将军何必发牢骚呢?我们这些当文臣的,除了得想办法筹备钱粮之外,还得想办法治理那么大一个世界的东南西北,这在之前毫无可鉴之处啊!”
“再怎么难,你们也只需要在朝廷想对策就行了,俺可得带着大军远渡重洋,听郑和说,有不少外域人也有火器,真要打起来又是一阵血雨腥风。”
大大咧咧的胡子武将说道:“俺军虽然擅长水战,亦有远行之根基,但跨海远征,必须得有充足之补给,否则大船在海上飘来飘去的,士兵总不能喝西北风吃海水!”
“不仅如此,俺们还得庆幸所到之处最好有人,若是一片荒地,大军都没法吃上粮食,到头来还得靠朝廷补给!”
武将们每说一句话,文臣们的眉头就皱下一分。
尤其是户部尚书,眉头呈现出倒八字,再皱下去都要成倒着的“人”字了。
“如此一算,我们首先得再造大量的先进战船,这样才能不落下风,再就是造出大量的补给船,负责来回运送粮草,以及厨子、修船工,还有,若是碰到语言不通的状况又当如何?”
“譬如遗诏中就有记载,糙米人喊他们的父亲叫发了,喊母亲叫麻了,那我们的士兵要是进行骂战,说到他娘的时,是改成他麻了的,还是他发了的?!”
“若是语言不通的话,我们骂他们起不到激将效果。”
为了更加清楚地参悟洪武大帝的遗诏,永乐大帝专门设置了一个新部门遗部。
此时说话的,正是大明的遗部尚书。
他丝毫不顾及户部尚书面色,向永乐大帝建言道:
“在我们完成书同文,语同言之前,必须带个头脑机灵之人,看能否先礼后兵,再就是大量的豆芽和茶叶,防止士兵得坏血之症,还有大量的军帐,士兵若到达一新大陆,离船太远之时,即可就地扎营。”
“树木等可就地取材,但布料等等必不可少,外加据遗诏所言,不少地方乃酷寒之地,士兵必须带上大量的冬衣,以作海上陆上御寒之用。”
“再便是大洋之外有不少物产丰富之地,我军还需配备专门的搬运士兵,把那些东西带回大明,单凭郑和大人的船队远远不够。”
“够了!够了!”
户部尚书打断了遗部尚书的话!
再说下去,就是把他整个人卖了都搞不到钱!
“陛下,微臣……请辞啊!”
他顶着白发,热泪盈眶,这户部尚书他是一分一秒都干不下去了。
永乐大帝内心表示感同身受,表面依然不动声色。
“请辞?你可以请,朕是否可以请?”
满朝文武,顿时无人敢说话。
户部尚书摇了摇头:“陛下乃天子,受命于天。”
“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