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正走进了，看了一眼她怀中的孩子，是个陌生面孔，“这谁的孩子？”

佟妮也还不知道呢，就转移话题，“你好端端的怎么跑到医院来了？你还拿了药，是生病了吗？”

她语气中隐藏的关心，让冯正心中将死的火苗又重新点燃，“佟妮，我们换个地方说话吧。”

佟妮本不想和他去，但是想到什么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孩子，还是小心翼翼的把乐乐交给红姐，而她则跟着冯正离开。

两人来到无人的拐角，佟妮看了眼时间忒服十分冷淡，“你有话就说吧。”

冯正心里不舒服，每次和他说话都是一副冷冷淡淡的样子，可面对江陵，她总是不一样的。

他也懒得绕弯子，干脆直说，“你不能为我留下来吗？”

佟妮沉默。

又是沉默也是回答，可冯正就是不甘心，他天生不服输，在佟妮这件事情上，更是前所未有的执着。

“在你心里，他就这么重要吗？”

看着他脸上的阴霾和伤感，佟妮心里其实也不好受，在她印象中，冯正仿佛还是第一次见的样子，虽然怀才不遇，却在困境中活出了属于自己的姿态。

“这不单单是因为他，冯正，难道在你心里我就是一个随波逐流的人吗？”

冯正想也不想的说：“当然不是！”

“那你为什么会问出那样的话？”佟妮面色平静，声音淡然，“我会这么做，不是因为任何人，只是因为我自己想去，我不想我的事业永远窝在这个小镇上。”

她想到了张小花，脸上露出一抹温柔而恬淡的笑容。

“况且我还是一个母亲，我希望我的孩子能有很好的生活环境，能去念最好的小学，受到最高等的教育，这是一个做母亲的心，我希望你能谅解。”

她也算是发自肺腑，话都说到这份上，冯正无论如何也没法再阻拦，只是目光一直没有离开她。

“我知道，我知道刚才我说那样的话，会显得我非常自私，我只是……”

“我都明白。”佟妮打断了他，看着他的眼神一如最初坦荡澄澈，从没变过，“而且我也不是去了就不回来了，我们一天是朋友就永远都是朋友。”

她的话已经说得足够真诚，可冯正一想到她要离开就怎么也高兴不起来，脸上一点笑容都没有，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佟妮叫住他，“冯正！”

他停住脚步，却没有转身。

“你什么时候有空来家里吃饭吧。”夜风中，佟妮的声音显得有些轻。

冯正慢慢转过身子，依旧臭着脸，“那我要吃你做的菜。”

他像在赌气一样，把佟妮给逗笑了，想到她不在的这段时间，也的确是靠着冯正才把可乐厂支撑起来，于是欣然同意。

“没问题，为了犒劳你这段时间在可乐厂的辛苦，你还可以点菜，想吃什么跟我说，我提前买好菜，等你来，我给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