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视着那双没有半分光亮的眼睛，沈煜安的心里陡然浮现出一丝惶恐不安。

有一瞬间，他特别想握着苏萌的手，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她，只为让她的眼睛里的星星重新亮起来。

但他不能说。

如果现在说了，那么之前的事情全部功亏一篑。

他在苏萌的注视下，缓缓挪开了盖在协议上的手掌。

苏萌勾起嘴角，露出一抹讥讽的笑容，转手拿起了另外一份协议书，“既然沈总喜欢这份，那你就留着这份，我拿走这份。现在走吧，去民政局。”

沈煜安阴沉着脸，跟着苏萌一起往外走。

只留下司俊彦一个人坐在沙发里，长长叹口气，想了想，还是把苏萌和沈煜安离婚的事情用短信告诉了袁欣蕾。

沈家的黑色奔驰车里，气氛冷得快要结冰。

后车座上的两个人自从坐上车后，一个人看着一边窗外，谁也没有说话。

两人中间隔了大半个座椅，完全还可以再坐下两个人。

司机被车子里的气氛吓得大气都不敢喘，心里忍不住小声嘀咕。

明明刚刚夫妻两个人还好得油里调蜜，沈煜安还帮苏萌解决了一个突然冒出来的纵火犯，怎么突然就变卦了。

等从苏萌的嘴里听到目的地是在民政局后，司机吓得手脚有点发软，下意识看向沈煜安。

沈煜安不吭声，只是盯着手掌心里的手机，也不知道在看什么重要的东西。

司机只能顶着一头冷汗，把车子往民政局开。

此时，城外某个城中村的街道口突然来了七八辆没有装警笛声的警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