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交谈的内容,无非是南朝援助粮食、铠甲、军械等等,帮助各部复起;而西海各部则出兵打击北梁,收回境内的马场、矿场,给南朝提供战马矿藏等资源,择机一起攻入北梁内地等等。
因为需要交涉的东西很多,一场酒宴根本交流不完,今晚上只算是接风宴。
在聊了个把时辰,所有人酒足饭饱后,女帝便安排各部的使臣,到营中休息,青禾作为冬冥部的代表,自然也离开了。
而夜惊堂把人送出去后,又走了回来,等姚次山远去后,才来到大帐中央,拱手一礼:
“微臣夜惊堂,拜见圣上。”
女帝在使臣走后,坐姿也恢复了平日里的懒散,半靠在龙椅上,略微抬手:
“夜爱卿免礼,此行辛苦了。”
大魏的文臣武将,此时都没走,因为对女帝的性格已经习以为常,也没人说女帝不够庄重。
陈贺之站起身来行礼夸赞道:
“夜国公当真惊世之才,单枪匹马便剿灭大漠贼寇,收拢西海各部,若不是看到外面七千降卒,陈某都以为斥候夸大其词……”
“是啊,当真神勇……”
王赤虎可是当年把夜惊堂拉进黑衙大门的人,本身关系也不错,这时候也放松下来,笑道:
“夜兄的本事,你们又不是第一天知道,有什么大惊小怪的,现在该讨论怎么赏才是。”
陈贺之面带笑意,并没有开始商量,而是望向了女帝。
女帝在夜惊堂回来前,肯定就准备好了,此时略微抬手,身边的一个女官,便上前展开圣旨:
“武安公夜惊堂,接旨。”
夜惊堂见此又拱手行礼,安静聆听。
“大魏建武十一载,六月初一,圣上诏令:武安公夜惊堂,忠肝义胆,骁勇善谋,于初春远赴北梁,深入敌国大内取鸣龙图,捣毁敌国密谋;又千里奔赴大漠,覆灭作乱藩国,撮合大魏于西海交好……
“如此奇功,古无先例,今日特封夜惊堂为‘琅王’,赐梁州以北之地为封邑,子孙世世承袭;再赐剑履上殿、入朝不趋、赞拜不名之权……”
在场文武朝臣,听见这一连串封赏,并没有露出惊愕之色。
毕竟这封赏听起来吓人,封了个实权异姓王,但封地在梁州以北,也就是西海诸部,夜惊堂本身拥有的地盘。
而封‘琅王’而非‘天琅王’,则是因为天琅王和两国君主平级,女帝封了没人认,只能封大魏十二州中不存在的‘琅州王’,说起来还悄悄摸摸把西海划入了大魏版图,挺厚脸皮的。
但这也是无奈之举,夜惊堂条件摆在这里,封其他地方,辐射不了西海,沙州又是块烂地方没啥用,唯一合适的位置,是封‘梁王’。
夜惊堂祖籍在梁州,势力范围也在梁州,封起来那叫一个名正言顺。
但此举有一个瑕疵,就是梁王本人可能会不太高兴。
梁王又没造反,现在还在外面为国征战,朝廷要是把梁州给夜惊堂了,梁王怕是能气的直接把西海诸部占了,和夜惊堂来个战术换家。
为此封‘琅州王’,让夜惊堂无论在西海还是在南朝,都是西海诸部的合法统治者,算是最合理的方式。
而夜惊堂对这些虚名,其实也没啥感触,认真听完后,便拱手道:
“臣,谢圣上恩典。”
在场文臣武将,见此顿时笑了起来,连忙拱手祝贺:
“琅王之封,实至名归,恭喜恭喜……”
“这以后都不能叫夜兄,得改口叫殿下了,唉,羡慕……”
“王兄别说笑……”
夜惊堂各种应酬,给前来道喜的文臣武将还礼,忙活了好一阵儿,众人才相继散去。
女帝一直坐在龙椅上,直到臣子都离开后,才让侍女也出去,合上的大帐的帘子,开口道:
“朕知道你对这些不感兴趣,想要什么奖励,直接说吧。”
夜惊堂等众人离开,也松了口气,转身来到跟前,又往后帐瞄了下:
“离人她们呢?”
女帝侧躺在大椅上,眼神柔媚:
“怎么,想奖励伱大被同眠?”
夜惊堂见大笨笨不在,便在身侧坐下来:
“嗯。”
女帝微微眯眼,没想到夜惊堂答应的这么直接,都不装了。她把腿放在夜惊堂腿上,轻叹道:
“离人带着太后她们,去沙州游玩,估摸过些日子才会回来,可惜了。”
“沙州?”
夜惊堂听到这个,面露意外;
“我在黄明山里,找到了始帝留下的记载,上面说他以前得了块天赐石碑,记载着‘九术’。我估摸着九术,就和九张鸣龙图有关系。”
女帝其实心里一直操心着夜惊堂的身体情况下,毕竟自行推演鸣龙图的瑕疵没显露,就永远是个雷。
见夜惊堂说起这个,女帝收敛了玩世不恭的神色,坐起身来:
“薛白锦说去找鸣龙图,这么久了一点音信没有,到头来还是你自己想办法……你确定有关?”
夜惊堂摇了摇头:“也不确定,得去找了才知道。等把西海的兵马安顿好,我就过去看看。”
女帝好歹也是新婚燕尔,并不想夜惊堂出门,对此道:
“要不我和吕太清传个信,此事让他去办?”
夜惊堂其实还有私心,暖手宝跑去沙州玩,肯定想去月牙湾,这刚好是他目的地,要是有机会不一起去逛逛,暖手宝怕是得心心念念好几年。为此他摇头道:
“鸣龙图这种东西,吕道长不一定能看出门道,我去最保险。”
女帝见此,也没再多说,转眼望向外面:
“师尊呢?怎么还没过来?”
夜惊堂估摸水儿被青禾扣着,手扶着腿轻轻揉捏:
“刚喝了不少酒,估计已经睡了。嗯……”
女帝见夜惊堂把手往裙子下伸,倒也没抵触,只是撑着侧脸道:
“放肆方才还恭恭敬敬,现在压不住野心,想欺君犯上了?……诶?!”
话没说完,女帝就被握着脚踝一拖,躺在了椅子上,变成了两脚朝天的姿势。
夜惊堂把腿架在肩膀上,而后把钰虎膝盖压倒她肩头,致使月亮翘起,看着近在咫尺的柔媚容颜,低头就啵了下:
“谁放肆?”
女帝姿势十分古怪,脑子里也回想起了以前被欺负到认怂的场面,脸色红了几分。
不过上次是上次,堂堂帝王,哪有不战而降的道理,女帝神色一如既往强势:
“你放肆。”
夜惊堂抬手就在浑圆满月上拍了下,眼神微沉:
“再给你一次机会,要是回答错,待会别说我不怜香惜玉。”
女帝淡淡哼了声,偏过头去:
“也不知是谁上次刚从北梁回来,被折腾的看到姑娘就想往床底下钻,还得朕让着你……”
夜惊堂见钰虎提起那段不堪回首的养伤时光,当下也不多说了低头就开始滋滋不倦,教训起三天不糟蹋上房揭瓦的虎妞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