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势不妙,该用枪还是用枪,被朝廷发现身份,大不了抛下天水桥的产业,换个地方开堂口。钱没了可以再挣,人没了可就真没了。”
夜惊堂笑道:“我自有分寸,真死到临头,岂会藏着招式不用。”
“你得在宫里巡视多久?李香主他们已经提前动身,家里安排的船在码头等着,随时都能出发。”
“已经和靖王说过了,今天不用进宫,明天若没事儿,就出发吧。”
……
两人闲谈不过片刻,巷子外面忽然响起了车轮声,以及秀荷的话语:
“诶?!民女拜见靖王……”
“免礼,夜惊堂在里面?”
“在呢,和我们东家在一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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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奢华马车停在巷外,高挑美人在白发老妪的护卫下走出车厢。
东方离人身上依旧是霸气侧漏的胖头龙蟒袍,但发髻换成了书卷气很足的小姐款式,斜插着珠钗,配上唇上的红胭脂,贵气十足,一露面就让整条老旧街道都亮堂了几分。
东方离人轻轻抬手,示意秀荷免礼,带着白发老妪走进了偏僻巷弄。
双桂巷很老旧,沿途十余间房舍都残破不堪,若非亲自过来,她都不知道京城还有这么破旧的地方。
“和京兆府打声招呼,把这条街翻修一下。”
“翻修只能管一时。染坊街在前朝时人挺多,开国后为了便于管束,大小工坊都迁到了城西,这里也就日渐没落了。要让此地活跃起来,以老身所见,得专门弄个行当放在这里……”
闲谈之间,一只鸟鸟飞到了墙头上,挥动翅膀打招呼:
“叽叽叽~”
东方离人勾起一抹笑意,抬起胳膊接住鸟鸟,望向院门。
院门此时打开,一男一女从其中走了出来,男的高大俊气,女子柔艳端庄,就好似一对郎才女貌的小夫妻。
东方离人眨了眨眼睛,目光不由自主落在了裴湘君身上。
“殿下。”
“民女裴湘君,拜见殿下。”
“这位姑娘是?”
夜惊堂来到近前,热情介绍:“这是裴家的大东家,外人都叫裴三娘,不知道殿下有没有听说过。”
东方离人在认识夜惊堂后,了解过裴家,知道裴家当家的是个女子,如今亲眼瞧见,不由意外:
“有所耳闻,只是没想到如此年轻貌美。”
裴湘君欠身一礼:“靖王过奖,听闻惊堂前天遇上了意外,民女过来看看。嗯……民女先告辞了。”
东方离人自然没挽留,颔首一礼,目送裴湘君步履盈盈离去,还瞄了下裴湘君风娇水媚的身段儿。
夜惊堂并没有注意到这些小细节,送别三娘后,抬手示意:
“殿下进去坐吧。”
东方离人让白发老妪在外等候,抱着鸟鸟走进院子,瞧见墙边种下的花花草草,颇为意外:
“你一个大男人,家里还挺讲究。”
夜惊堂如果真自己一个人住,院子里肯定没这么雅致,这些事儿他不好说,就随意一笑,带着东方离人来到正屋:
“家里地方不大,没啥落脚之地,殿下不嫌弃就好。”
东方离人生来就是金枝玉叶的二公主,等被姐姐封王后,家里的马房都比这里宽敞,瞧见夜惊堂这么有能力的男子,居处竟然如此贫寒,心里还有点感叹,觉得夜惊堂为人确实不骄不躁不重名利,是个谦谦君子。
不过这些想法并未表现出来,东方离人来到方桌旁正座,就摆出女王爷架势,脸色微冷道:
“夜惊堂,你到底瞒了本王多少事情?!”
夜惊堂正准备去厨房取来热水泡茶,听见气势汹汹的话语,不由茫然:
“嗯?什么事儿?”
东方离人坐姿四平八稳,明艳容颜不怒而自威,如同审视着欺上瞒下的乱臣贼子:
“你自己坦白,本王尚且能网开一面,非要本王点出来的话,可别怪本王不讲情面!”
“叽……”
鸟鸟感觉气氛不对,悄悄闭喙,往旁边挪了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