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湘君不知想到了什么,心里一阵古怪,稍作斟酌,改口道:
“也罢,此事以后再说。无论你拜不拜师,只要学了枪法,我都把伱当徒弟看,该严厉的地方严厉,该罚的也会罚,你可别多心。”
夜惊堂持竹竿拱手一礼:“我有学艺不精之处,三娘能指正是幸事。”
裴湘君见此不在多说,想以崩枪式开架,但身上穿着裙子,动作太大不方便,就先把竹竿插在地上,取下披肩,又拉开了腰带……
嗦嗦……
宽衣解带。
?!
夜惊堂站直些许,想移开目光,又觉得不严肃,就没移开。
好在三娘并没有光着身子考验他的意思,裙子下面,穿着一身水云锦质地轻薄短打。
衣服很是贴身,不会影响身手,但同样也没法再和宽松襦裙一样,遮掩豪气的身段儿。
衣襟收紧胸口自然高耸,鼓囊囊的看着就有很强压迫力,腰肢恰到好处,而沿着腰线往下,则是张力十足的臀线和双腿,整体看起来呈葫芦形。
这体态说实话不怎么适合耍大枪,但绝对惹眼。
夜惊堂处于对师长的敬重,硬是面不改色、目不斜视,只是看着三娘手中的竹竿。
啪——
裴湘君双脚滑开,抬手崩枪,顿时传出一声爆响,气势也浑然一变。
夜惊堂往后退出三步,心中杂念全无,只剩下全神贯注。
呼呼呼——
裴湘君手持青竹竿,配合脚步绕身旋转,姿态行云流水,继而旋身跃起,竹竿高抬便是一记劈枪,朝着地面悍然砸下。
正常的劈枪,最多抬到头顶,不会放开中门。
而裴湘君的劈枪,和市井武学中的截然不同,几乎是绕到了脑后,双手持枪下劈,姿态如力劈华山。
“喝——”
一声娇喝!
轻巧竹竿,在裴湘君手中,犹如蓄力到极致的钢鞭。
嘭——
待砸在松软落叶上,地面寸余厚的枯叶,竟是瞬间被震开,朝着四面八方分散,直接变成了一片方圆丈余的空地。
轻巧竹竿落地,声音极为沉闷,就好似千钧巨物坠地,声音不大,夜惊堂却感觉脚底都震了下。
沙沙沙——
一棍过后,附近小竹林里,不少竹叶从高处飘落。
夜惊堂微微颔首,眼神郑重:
“好枪法。”
裴湘君出枪之后,行云流水收起青竹站直,单手负后,做出江湖高人的模样:
“红花楼的‘红花’二字,指的便是枪头红缨;这一式为裴家《霸王枪》中的‘黄龙卧道’,和劈枪式类似,但门道完全不同,你先练着试试。”
夜惊堂拿着竹竿,刚想摆开架势,又想起了什么:
“三娘,我学的比较快,你待会……”
“你先学了再说。”
裴湘君见夜惊堂还没开始时,就开始自卖自夸,有些不悦:
“曾经打到天下第七的枪法,可不是那么好入门的。”
夜惊堂眼力不算差,这枪法厉害归厉害,但和他的刀法一样,都是重招式的外家功夫,对身体素质要求很高,但论起入手难度,还真不如仇天合的玄学反手刀。
“三娘,我掐指一算,待会你肯定会说一句‘你怎么会霸王枪’。然后我说你刚教……”
“赶快练!”
裴湘君眉头一皱,如同严肃师长,负手而立盯着夜惊堂,凶巴巴的,示意夜惊堂严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