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婳忽然想起什么,手指轻柔地抚摸他的额头,“头还疼吗?还有那种眩晕的感觉吗?”xyi
疼当然是疼的,晕也会晕。
车速那么快,没死已是万幸的,不过,顾北弦不想让苏婳担心。
他握着她的手,放到唇边亲吻,“你亲我一下就不疼了。”
苏婳啼笑皆非。
凑到他嘴边,温柔地亲了一下,又亲了一下。
刚要离开,顾北弦按住她的脖颈,低磁性感的声音蹭着她的耳翼,“还要听你说,你爱我。”
苏婳搞不明白,一个大男人,为什么那么喜欢听这三个字。
不觉得肉麻吗?
反正她觉得挺肉麻的。
不过这种时候,她拒绝不了他。
她把嘴凑到他耳边,“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够了吗?”
她一连说了十几遍。
可顾北弦还是说:“不够,你要每天都说。”
苏婳拿他没辙,“好吧,每天都对你说。”
她从小跟着外公外婆一起长大,外婆内敛,外公严肃,养母更是个风风火火的大直女。
家庭环境使然,导致她虽然长了副温柔如水的模样,性格却很直,就觉得顾北弦这样挺矫情的。
却不知,这才是夫妻情侣,该有的相处模式。
一拍脑门,苏婳说:“你妈也来了,她晕过去了。你现在醒了,我去告诉一下她,省得她担心。”
说完,她就要下床去找秦姝。
却被顾北弦一把拉住,“抱一下再走。”
苏婳百依百顺。
被他抱了十多分钟,苏婳去秦姝病房找她。
秦姝刚清醒没多久。
一听顾北弦没死,她当即掀开被子,跳下床,就跟着苏婳来到他的病房。
看到额头受伤,手臂被纱布挂着的顾北弦,秦姝红了眼圈。
她眼泪哗哗地流出来,“臭小子,真是你吗?你还活着?”
顾北弦坐在病床上,眉眼清冽,一张俊脸端得一本正经。
和刚才在苏婳面前那副模样,截然相反。
他语气淡淡道:“你自己生的,认不出来吗?”
这说话语气,如假包换,亲儿子无疑了。看書喇
秦姝几步上前,弯腰就来抱他,“臭小子,把你老妈吓死了,你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
顾北弦被她抱得浑身不自在,“好了,别矫情了,这不是没死吗?你儿子命硬,四年前那次车祸那么严重,我都挺过来了。阎王爷都嫌我难缠,不肯收我。”
秦姝破涕为笑。
他就是有这个本事。
明明那么悲伤的事,被他三言两语搞得人哭笑不得。
她松开他,要来摸他的脸。
顾北弦一偏头,避开,“秦女士,儿大避嫌,请注意分寸。”
秦姝白他一眼,“再大你也是我儿子,摸还不能摸了?我偏要摸。”
她逮着他那张俊如雕刻的脸,揉了好几下,才松开。
揉得顾北弦的脸冷得像冰块。
苏婳站在旁边,唇角含笑地看着,竟然有点羡慕。
这才是正常的母子相处模式吧,彼此嫌弃,却又彼此深爱。
不像她,和谁都有一种距离感,对谁都客客气气。
等秦姝冷静下来,苏婳自责地向她道歉:“都怪我,他要不是来看我,就不会出车祸。”
秦姝不在意地摆摆手,“别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跟你没关系。他从小就多灾多难,绑架、车祸,家常便饭。不来见你,该遇到的,他也会遇到。”
苏婳心里感动极了。
这是多么豁达的一个人啊。
如果相同的事情发生在柳忘身上,柳忘绝对能撕了她。
苏婳永远忘不了,十岁那年的火灾,柳忘提着刀追了她大半条街。
这么好的一个女人,却被顾傲霆娶了,一朵鲜花插到了牛粪上。
有那么一瞬间,苏婳特别想给秦姝换个老公。
顾傲霆配不上这么好的她。
次日。
一大清早,陆砚书抱着花和礼物,来看顾北弦。
秦姝刚好也在,正在喂顾北弦喝粥。
这操作,顾北弦是抗拒的,奈何秦姝非要喂。
他被逼无奈,只好从了,只是脸色特别不好看。
陆砚书把花交给苏婳,看向顾北弦,“好点了吗?”
顾北弦淡然道:“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