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帮林昭赢得郭小乌鸦淡淡一瞥,似乎在问,你什么时候变成别人小弟了。
林昭懒得解释,拍了拍刘陵背后的弓,问:“你怎么把弓带上了?可有先生允许?”
“若要比试六艺,我不带弓怎么能行?”刘陵一脸的理所当然,“再说了,路途不顺,我带弓也好看顾旁人,不然就你们……”
他眼里的怀疑不言而喻,作为弱鸡的林昭与郭嘉不约而同的保持了沉默。
林昭干笑两声,“我看陈君布置的极好,今早我们不是毫发无伤的擒获了那几个劫匪?”
虽然是对方认怂太快,最终还被毫发无伤的放了,不过言语加工一下也算得上可供吹嘘的事吧。说完自然而然的赢得刘陵不屑的一个白眼,“不过是几个拿了棍棒的混账无赖子,所赶之人不是老弱妇孺,便是胆小怯懦之辈,又有什么可自豪的?”
刘陵表示完了不屑,才想起一旁郭嘉正是被追赶的老弱之一,又补救了一下:“我没说你。”顿了顿,又添了一句,“也没说你的仆从。”
郭嘉:“……”
他干脆摆摆手,认下了自己的弱,又替仆役正名,“我体弱尚幼,家仆虽年长,平日只做些粗活,少与人争执打斗,唯恐不敌,所以与我一同奔走。”
瘦瘦小小的童子与林昭差不多大小,又比不得林昭厚脸皮,刘陵不免有几分欺负弱小的心虚,抓了抓头发,解释道:“真不是说你。我说的是当下跟随我们那二人。”
林昭帮他一把,岔开了话题,“那二人灰头土脸像是老实农户,想来没遇上这等阵仗,何苦逼人家挺身而出以一挡十。”
刘陵冷哼一声,“你懂什么?什么老实农户?我方才去拿髓饼,正遇上他们,我看他们掌后茧厚,右指又有白痕,倒像是见过血的猎户。那些无赖子看起来人多,实则乌合之众,胆小如鼠,若是反手一击,毕竟吓得他们不敢再追。”
“诶?”林昭追问,“为什么掌后茧厚就是猎户了?农户不也是要下地拿农具吗?”
“亏你还种过几日地,怎么这点都不懂。”刘陵又鄙视了他一番,摊开双手在他面前晃了晃,问:“你看我手上茧在何处?”
许是常年握弓的缘由,刘陵左手大拇指往下磨出了茧,右手拇指带了抉,掌心无茧,倒是食指中指上有些痕迹。
他洋洋得意道:“常年操弓弄弦的手与普通农人如何一样?我一眼就分得出来,那二人手上皆有老茧,分明比我用得更久,却不料如此怯弱,一路上急跑连弓都丢了,当真无用之人。”
他又叹息了几句,显得十分恨铁不成钢,林昭早已过了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愣头青时期,边听边咽下最后一口饼,有一搭没一搭的听了,就当业余拓展了一下知识面,倒是郭嘉若有所思,插了一句嘴,“说不准他们是忘了带弓。”
“不可能!”刘陵断然道,“这二人浑身脏兮兮的,衣服上还有点野兽抓破的痕迹,多半出山没多久,阳翟附近哪有什么巨兽能逼得二人一齐把弓箭丢弃,再说了,弓是猎户的命,哪能轻易丢弃?”
林昭一怔,忽的抬头问:“我看他们一路奔波,满面尘土,你方才见他们,可有稍加清理?”
“啊?”刘陵满不在乎道,“路上哪有多余的水给他们清理?反正总要积一脸的灰土。”
林昭霍然转身,拉上郭嘉,“走,我们再去要一张饼。”
一张还没啃完的郭嘉:“诶?……好。”
等离刘陵稍远一点,郭嘉抬眼觑了下面色凝重的林昭,提醒道:“兄长,将脸色缓一缓,不然旁人怕是以为你寻仇来了,而不是讨髓饼。”
林昭闻言揉了揉脸,小声对郭嘉道:“我去要饼,你趁机帮我找找那两个人,找到后跟我打个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