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鸢这才诧异的看他,“你愿意跟着我和了了去王府么?”一般来说,女子回娘家,哪有夫君也跟着住过去的道理。
更何况是赵非荀这样的身份。
赵非荀被她的眼神取悦。
像是褒奖了了那般,轻轻摸着她的头,含笑道:“哪怕我不提,出宫后岳父也不会让你们跟着我回园子里,既如此,还不如爷跟着你们一同去住几日。”
锦鸢想起父亲在京城门口失望的眼神,心中似有暖流,埋着在他胸前轻声笑了声。
赵非荀的手掌下移。
落在她的背脊上,温柔的顺着。
轻声道:“明日之事不用担心,有岳父在,有爷在,谁也不能再伤害到你,还有了了。”
赵非荀的语气温和。
还有半句话他未说出口。
哪怕是陛下,也不能伤害她们母女。
锦鸢抬手,用力的环住他的腰,闷声道:“知道了…”
“好了,睡罢,时辰不早了。”
屋中安静。
入秋后,气候转凉。
但只要两人相拥相偎,便是分外温暖。
锦鸢也在这份温柔之中,逐渐被睡意侵袭。
从怀中传来绵长轻柔的呼吸声,赵非荀垂下视线,借着月光,看着锦鸢的眉眼,眼神在黑暗中只见冷色。
这两日,戍守宫防的城羽营部下前来找他。
有些宫闱之事不便在信中提及,只能当面告知。
他们这位陛下,在大皇子病逝后,一改前面多年清心寡欲、不流连后宫的行事,陆续纳了不少年轻貌美的嫔妃,一个月中至少有半个月要入后宫宠幸年轻妃嫔。
对于一个中年帝王而言,实在有些勉强。
才没过两个月,陛下就命太医院院正悄悄配制提高精力的汤药,每次宠幸嫔妃后,都要赏一碗坐胎药。
但努力了一年多,至今仍无消息。
陛下愈发年迈,尤其是在经历白发人送黑发人后,肉眼可见的在衰老,而后宫迟迟没有皇嗣诞下。
朝堂上,甚至有老臣建议陛下从宗亲中过继皇嗣。
被陛下否决。
而在去年,收服蓝月后,南定王与他迟迟没有回京,京中总有些不怀好意思之人开始煽风点火,这些扰乱民心的舆论,在南定王独自返回京城时,到达巅峰。
为此南定王费了不少功夫处理。
所以才会这么迟去沧州。
好在如今他们都回来后,除了陛下无子、宗亲蠢蠢欲动外,大夏还算安稳。
或许——
这个局面,要到陛下有了新生皇子后,才会再度稳住。
只是陛下尚不算年迈,这一年多后宫都没有传来消息,实在令人有些匪夷所思。
部下说,南定王似乎也注意到了这一点。
但毕竟是后宫之事,他不便出口询问。
赵非荀亦是不便。
但,禾阳郡主可以。
赵非荀打算过两日请母亲入宫去向太后、陛下请安,皇嗣事关紧要,就怕有人在其中弄鬼。
思绪连绵,念及朝中之事,仿佛永远没有尽头。
他在外一日也有些疲乏,终止住,抱着锦鸢入睡。
次日,赵非荀当真抱着了了坐在锦鸢的马车里,送她到宫门口下车,而南定王已在门口久候。
父女二人见面后,同入宫去。
谁知,他们才进了大殿,就听见有一内官急匆匆地进来,扑通一声跪下,磕头道:“恭喜陛下!贺喜陛下!陈娘娘身子不适,今儿一早就请了太医,太医说,娘娘已经有了五个多月的身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