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鸢瘦弱的身子狠狠一颤。
贝齿无意识的咬着下唇,当真不敢再动。
但也不敢继续看他的举动,忍不住闭上眼,身子紧绷,抗拒着他的靠近,甚至、甚至无法接受他为自己上药…
难道又是那些令人发情的膏药…?
她面色也逐渐开始染上苍白。
在混合着一丝药油气息的手掌靠近时,锦鸢想要缩起双腿牢牢并拢不让他继续探入,烫人的手掌却用力将她的膝盖压下。
不……
就在锦鸢以为膝盖会被分开时,忽然膝盖上压下另一只手掌,狠狠用力的揉下。
这一瞬间的疼痛直冲天灵盖。
她痛的失声了出来!
而膝盖上的疼痛却没有因此而结束。
赵非荀一手摁住她的大腿,一手在膝盖上揉开药油,不让她闪躲挣扎,直到掌心下的药油全部揉进肌肤里,他才停手,又倒了一手药油,在另一边膝盖上如法炮制。
她不敢再叫出声。
用手死死捂住嘴巴,痛得眼瞳通红,眼底逼出血丝。这种剧痛持续着,自双腿往下,令她短暂的生出恨不得舍了这双腿的心思。
在赵非荀停手后,她满脸都是淌下来的冷汗,双腿止不住的微微抽搐,整个人无力的瘫倒下去,虚弱的喘着气。
可怜至极的模样。
脸色唇色煞白。
赵非荀用帕子擦去掌心上残留的药油,视线落在小丫鬟的面上,漆黑的眼底似是起了一瞬浅浅的波澜,他伸出手,身躯前探,指腹擦过她的眼角。
小丫鬟的身子就抖了一下。
接着,怯弱而戒备的视线看来。
被汗水打湿的碎发粘在面颊,令她更添了一分柔弱无辜,赵非荀的指腹下滑,拨开那缕碎发。
因他的动作,小丫鬟的面颊紧绷着。
明明怕的想要推开他,或许是因虚弱,有或许是因她不想惹怒他,生生忍着,只是用眼神戒备着他,这毫无攻击力的姿态,反倒让赵非荀待她温和了些。
“腿还疼?”
他低声开口询问。
曲起的骨节擦过她的眼梢,抹去一滴眼泪。
他这般温和,漆黑的眼瞳平静的看着锦鸢,她愈发克制不住心底的畏惧,微微摇头,甚至连说话的声音都一时找不回来。
她心惊胆战,不知他又要对自己做什么。
这份未知的恐惧,折磨摧残着她疲倦至极的身躯、意识。
赵非荀垂眸,语气平静地继续问她:“看你的反应,倒是不好奇自己为何会在这儿。”
但视线犀利。
像是把她的一颗心劈开,完完整整地摊开暴露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不允许有任何隐瞒。
这几日,她不曾有过任何一刻安心的时候。
撑到这会儿,再经历惊恐、折磨后,心底的恐惧在他的审视下逐渐变为绝望,她甚至听见有什么绷紧的一根弦,啪——地一声,崩断了。
她颤抖着嘴唇,寻回了嘶哑虚弱的嗓音,“自从大公子把奴婢送回国公府后,府里的事、沈如绫与顾生私通的事、甚至连奴婢被送来由您处置这事,一切都在大公子的掌控之中,奴婢又…有什么可好奇的。”
赵非荀的手掌仍停留在她的面上,在听见这句话后,手掌似乎失控了一瞬,但很快恢复,动作温柔地抚摸着她的面颊,嗓音低沉而悠长地命令她:“知道就好。”他语气略带清浅地欣慰,“听话些留在我身边,别再让我发现动了不该起的心思,记住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