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茜亦是醉的糊涂道:“这不算什么?在来几坛也无妨。”
“我可是把存的酒,都拿出来了。师叔知道你今日心情不好,特意让你一醉解千愁的。”魏无羡说完又口齿有些含糊道:“你说蓝大哥,心里明明很,很,很……”
“魏师叔,我怎么心里一点都不痛快。要是二师叔今日与人定亲,你会怎样?”柳茜醉意嫣然的询问道。
魏无羡已醉倒在地,双眼迷茫,双颊红晕,微睁着朦胧的醉眼含糊道:“要是我,我才不会跟你一样躲起来——”
“那你怎样?”柳茜也躺在魏无羡的身旁,扶着额问道。
魏无羡并未答言,柳茜觉得意识有些模糊的,刚要迷迷糊糊的睡过去时,却被魏无羡的笑声吵醒,只听魏无羡狂放的笑道:“我就去大闹一场,告诉他们蓝二哥是我的,谁都不许抢。”
柳茜被吵的又有了些意识,睁开了眼,模模糊糊的看着已经坐起身来的魏无羡,也爬起身含糊不清的问道:“你说什么?”
魏无羡迷糊的举起腰间的佩剑,放肆的笑道:“我说去大闹一场,把我的蓝二哥抢过来。”魏无羡说完,又砰的一身倒在地上沉沉睡去,柳茜醉眼迷离表示十分赞同道:“你说的对!去抢过来。”
静思厅夜宴。金、蓝两家家主及族中的长辈正在商议着要事。蓝家家主蓝曦臣却一语不发,只是一脸笑意,慢条斯理的端起几案前的茶盏。距主位左侧不远的席案前,一位身着金星雪浪袍,额间点朱砂的美貌女子,正一脸娇羞打量着蓝曦臣,满眼的期待。
正当蓝曦臣放下茶盏,被人逼的两难之际,宴厅外一阵嘈杂之声,随后闯进来一抹白色身影,只是身上的白衣脏乱不堪,抹额歪斜,头上还挂着些许枯枝落叶,右手持着一柄未出鞘的剑。蓝氏众人,皆齐刷刷的看向这位本门中的不速之客。蓝启仁老先生见了来人,气的浑身打颤,又有外客在场,只得压低嗓音呵斥道:“柳茜,你衣冠不整,成何体统,还不快退下。”
蓝曦臣见柳茜这般模样也小声的呵斥道:“柳茜,你先退下。”
柳茜一挥衣袖,双眼迷离的笑道:“住口!”
“来人,快把他给拖下去。”蓝老夫子气的一副心病要发作的样子。
这时来了两位蓝家修士,准备将柳茜架出去,却被柳茜踹倒在厅中,厉声喝道:“退下!”
柳茜借着一双朦胧醉眼,扫视了一眼宴席间的诸人。忽然走向与蓝曦臣邻座的金凌面前,将魏无羡的“随便”,往席案上一撑,又将一脚踏上了金陵的桌前。
伸手扣过金凌的下巴邪笑道:“长的是挺标致的,但是蓝曦臣他不喜欢你,他不会娶你的。”
金凌登时暴起,一掌拍开柳茜的手臂,怒斥道:“我看你是疯了吧!”
柳茜亦是不逞多让,大声喝道:“你敢辱骂孤,孤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
金凌怒道:“想打架?”
柳茜醉眼朦胧的笑道:“比剑,你不是孤的对手。”
金凌气的浑身打颤,腰间岁华出鞘半分,却见身旁的蓝曦臣,未有半分不容之意,只得强忍下这口气,且见柳茜又踉踉跄跄,向一旁的蓝曦臣走去,左手扶在他的几案上,伸出右手抬起蓝曦臣的下巴,一脸邪魅道:“孤,对你这白衣少年早已倾心。”
蓝曦臣却是唇角微微勾了勾,随即又恢复了平静。旁人只当他在胡言乱语,但有一点是看清了,他与蓝曦臣关系匪浅,绝非只是师徒情谊。蓝家列席在坐的诸人,皆面有惊恐之色,未得家主示下,只得依旧端坐在席上,紧盯着柳茜。
金家本就不似蓝家这般端庄严谨,见惯了风月之事,也不乏一些思想龌蹉之人,此刻那些假模假样的伪君子,正在私下里、议论、窃笑编排着这对没羞没臊的师徒二人。眼看着柳茜在静思厅中,胡作非为而门下弟子,又被他踹的无一人敢近身的蓝启仁,只觉一阵天旋地转。想要亲自去将这个孽障一掌拍飞出去,却气的浑身打颤,别说运气,就连站说话、起身都有些困难。只得眼睁睁的看着眼前的混账,在兰陵金氏面前丢尽蓝家的颜面。当然他更气的是蓝曦臣,看着柳茜这个混账胡作非为,竟然不出手制止,存心要把蓝家的脸面都丢尽了。
蓝曦臣一直未理会宴厅里,诸人异样的神色,只是安静的看着眼前双颊陀红,口齿含糊的柳茜。直到蓝忘机来到身旁低声提醒:“兄长,这样不妥。”
才轻轻拍了拍柳茜的肩,又对着那群被柳茜踹的不敢近身的蓝家修士道:“把他嘴堵上,拖到祠堂去醒酒。”待看着柳茜被拖下去,蓝曦臣方才向堂下正窃窃私语的金兰两家,已经快惊掉下巴的各位名士长辈笑道:“让各位见笑了,我这徒儿顽劣,今日误饮了酒,在这里胡言乱语,让各位见笑了。”
金家的众人皆面上不语,却在私下嘀咕:“早听闻,蓝家宗主对他的弟子宠爱有加,看着情形,怕是关系不一般。”
堂下一人小声的嘀咕,眼里还带着怪异的笑:“嗯!你看走的时候,还让把嘴堵上,是怕说出了更多的秘辛之事吧!”
“敢情,这蓝氏双壁都是两个断袖。看来这姻亲不结也罢,结了是害了我们金家的姑娘。”又一人也小声的私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