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茜在云梦莲花坞这段时间,日子过得,不甚安逸顺畅,好在见到清歌与江澄和好,心中还是十分愉悦。清谈会结束,蓝氏众人便乘船离开云梦,待下了船,众人依旧骑马返回姑苏。
这日清晨,天色微明,朝霞绚丽,柳茜因心中惦念师父,一路跑的轻快。不时,将同行的一众人甩的老远,柳茜见众人掉的远了,便立马等候。
明媚的春光,毫无顾忌的洒在她的脸上,使她觉得有些眩目。她漫不经心的举起扇子来遮光,她等候的人,尽数将她这种举扇遮光的优美手势收入眼底。欧阳子谦也学着她一般举扇遮光,
苏叶笑道:“你就别学了。”众人皆说说笑笑的盛赞柳茜,姿容美艳,犹胜女子。待行进柳茜的跟前时,子谦向他暧昧的笑道:“子华兄,你这种优美的手势,当是姑娘家才有的吧!连姑娘家也不一定学的来啊!”
一行人,都笑着附和,皆齐齐向柳茜这边看了过来,好在柳茜其人,有一大优点,不知害羞为何物,仍旧用扇子遮光,眼角的余光偷瞄了一眼,那个常看自己不顺眼的聂飞扬,他并无甚表情,只是一脸冷漠的骑马前行。
与蓝忘机并行在最后的魏无羡,也装模作样的学着柳茜的样子以手遮光,惹的蓝忘机笑意连连。魏无羡看着那一众年轻的小辈,都肆无忌惮的打量着柳茜,看了一眼蓝忘机。想着蓝忘机时常吃醋的模样,心下偷笑:要是泽芜君在此,看到这般光景,会不会已经喝了几坛,陈年老醋了。
子谦见柳茜不说话,又忍不住打趣她道:“连名字都取得像个女子的闺名,你该不会真的是个姑娘吧?”
柳茜闻言,顿时恼了:“胡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是个姑娘呢?”柳茜倒不是担心自己被拆穿,她只是不想让师父为难啊!要是让人知道她是女人,不知该给姑苏蓝氏,给师父惹来多少非议。蓝家是有女修的,师父要收他为弟子,完全不必让她扮作男子的模样。若是让那些有心的下流之人,知晓了,还不知,要怎么编排他师徒二人呢?她倒是脸皮厚,被人耻笑惯了,她可不希望师父被人耻笑。她有时,也觉得师父让自己乔装成男子,有欠妥当,但是也不想明言,若真的去做了女修,日后想见师父一面就难了。她思来想去,觉得还是就这样,留在师父身边,与他朝夕相伴最好。
更让柳茜恼火的是,蓝景仪竟然也十分拎不清的帮腔道:“是啊!柳师弟我也一直怀疑你是个姑娘。”
“蓝景仪,你也跟他们起个什么哄啊?我怎么可能是个姑娘啊!”柳茜眉峰微凝大声呵斥,可是话说的越来越没了底气。
蓝景仪笑道:“你凶什么啊?就开个玩笑嘛?”柳茜在心中暗骂:开玩笑,你这是在拆自家的台,你知不知道啊?
子谦笑道:“那你说,你为什么取个姑娘的名字?”
“那我怎么知道,要问我爹了,名字是我爹取得。”柳茜没好气的瞥了一眼,这个把注意力,引到自己身上来的人。
一旁的苏叶,看到柳茜囧态百出的模样,忍不住笑着解围道:“这有甚稀奇的,古往今来,可有不少英勇男儿,皆有女子名字。早几年我随着叔父游历北方时,就曾听说过这样一位,赫赫威名的英雄人物。”
苏叶说完又笑着对柳茜道:“可巧的是,他还跟你同名呢?”
柳茜讪笑:“天下之大,同名也不甚稀奇,倒是个什么样的英雄人物,我与他同名,会不会玷污了他?”
众人听着苏叶,又是一副要讲故事的做派,顿时都不再纠结柳茜是不是个女子的事了,也都起着哄让苏叶别卖关子了。
苏叶笑着摇扇,慢条斯理的笑道:“若单凭长相来说,你也不一定会辱没他,但是谈到学识见地,心胸气度,胆识——”
柳茜见他又往自己身上扯,急忙打断道:“别说没用的,讲重点。”
苏叶笑道:“他早在十七年前就死了,也差不多就在射日之争前夕就死了。”
“他是参加射日之争死的?我怎么没听说过,这一号英雄人物啊!”柳茜疑惑的问道,她诵读典籍也未曾记得,有过这样一位人物啊!
苏叶只觉一口老血,涌上心头,差点没从马上栽下来,柳茜见他这样难受的表情问道:“我说错了什么吗?”
“我说的是北方,北方,北昭国的昭阳君殿下慕容茜,是我推算他去世的时间正好是在射日之争前夕,不是说他与射日之争有关。”苏叶十分无奈的解释道。
“是,是,是,是我孤陋寡闻,才疏学浅,我错了,你继续。”柳茜赔笑道。
苏叶听得柳茜如此认错,心中十分畅快,遂又开口笑道:“话说,那昭阳君殿下,出生高贵,乃是北昭明德太子与太子妃的嫡子,也是独子,天资聪颖,容颜绝胜。自幼得名师教导,文武双全,犹善剑术。且权谋手段更是无人可企及,权势鼎盛时期,可说北昭人,只知有昭阳君殿下,而不知北昭有王上。”
“自古以来这样的权势优越,而非帝王的人物,大多都不得善终吧!”柳茜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