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陵 金氏
兰陵金氏宗主金陵正在书房处理族中事务,忽听门外有人来报:“宗主,属下在宗主的寝居外,抓到一女子,行踪可疑,特带来此处听凭宗主发落。”
金陵,闻言站起身来走出书房,对着正在等自己示下的家臣林自清说道:“这等小事林伯父,带下去自行审问便可,不必问我。”
“金宗主,你听我解释,我是来还东西的。”被金家修士押着的女子说道。
金陵看了一眼那生的极貌美的女子,心中冷哼,他最见不得那些女子,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便分不得轻重,妄想一跃枝头变凤凰了,遂淡淡的讥讽道:“你是来还什么东西的,我不曾记得借过你什么东西。”
“一年前,我爹爹重病,我在金家借走了九转还魂草,今日特来归还。”被压着的女子抬头看着金陵笑道。
金陵忽然想起一年前,叔叔金光瑶被仙门百家诛杀后,金家内部势力分化,元气大伤,有贼人趁夜盗走了九转还魂草.还听闻蓝家也被盗走了养神芝,金家无暇分身去管那盗贼,蓝家家主也是风轻云淡的说了句:“可能是需要,才来盗取的。”这连盗仙门两大家族的小贼便轻松的逃过了一劫。
金陵冷冷看了一眼那女子讥讽道:“你那是偷,不是借。”
女子赶紧解释道:“我当时是诚心来求药的,在金麟台跪了半日没人搭理我,救父心切,才出此下策,还望金宗主原谅。”
金陵想着那些日子,却是没人管那些小事,可能真的是救父心切,遂问道:“即是盗走了又何必归还。”
那女子却略带哀婉之色说道:“我带着好不容易得来的药草,回到家时爹爹已经过世,现在这药草对我无用,只好前来归还,待他日有需要之人前来求取。”
金陵起先听了女子说她父亲还未等到她求药归去,便去世了,不免心中动容,又听那女子说等到,他日需要之人前来求药笑道:“听你这话,好像这药草不是还给我金家的,好像就是你暂时寄放在我金家,等人需要时来取似的。”
女子爽朗的笑道:“金宗主,果然是少年英杰,心怀济世救民之心!如此神药可以搭救人性命,若是放在我这籍籍无名的小人物身上,也没人知道,岂不是耽误了人家。”
金陵笑道:“虽是歪理,但念你救父心切,本性不坏,饶你一次。”说着便令人放了那美貌女子。那女子被解开了绳索,赶紧奉上自己曾经盗走的药草,而后不做片刻停留的向金陵行礼道谢,生怕金陵反悔一般急匆匆地离开了。
只是柳茜归还了九转还魂草还未走下金麟台,长长的石阶上柳茜看着江澄手挽着紫电鞭,向她迎面而来,柳茜本想低着头避让,不与他照面,悄悄溜了下去。没想到江澄却有意的难为她,一步步朝她逼近,将她一步步地逼着往台阶上退,柳茜退了几步后,立马沉下脸,狠狠地瞪着眼前的人道:“江澄,我答应过我妹妹不再与你为难,你再这样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江澄冷冷的问道:“你把她藏哪儿了?”
柳茜冷声道:“莫名其妙,哪个他?”
江澄一把抓住柳茜的手腕,眼神阴鸷的说道:“少跟我装糊涂。”说着又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柳茜看着自己被江澄紧捉的手腕道,拧着眉头一边呼疼一边说道:“你再这样我就喊人了啊!”若不是她在江澄手里吃过不少亏,这会儿,她早就出招了。
江澄丝毫不理会,只是冷冷的问道:“你把你妹妹藏哪里去了?”
“找我妹妹何事?那日刺杀你的是我,今日落在你手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柳茜大义凛然道。
“江某并无意于你计较,那日刺杀之事.只是那日你妹妹答应江某,要一辈子留在江某身边侍候的,今日前来寻她兑现承诺。”江澄挑眉道。
柳茜闻言大声斥责:“江澄,我看你是疯了吧!”江澄闻言,面色异常深冷,嗓音低沉问道:“她在哪里?”
柳茜觉得自己的手臂已经快被捏碎,赶紧放缓了声色道:“我妹妹不过是哄你高兴呢?当不得真的,当不得真的!”
江澄听了这话,竟然有些神色慌乱道:“她跟你不一样!”
柳茜说道:"我妹妹虽然老实了一些,她也会哄人的.你就别当真了,从哪儿来,回哪儿去,过去的事了,我跟我妹子都不计较了,以后咱们互不妨碍,各走各的路."
"你说不计较,便不计较,江某今日倒要认真的计较一番."江澄冷哼道.
金陵听人来报江澄来了,立即前来相迎,金陵向江澄行礼问好后,见他与方才还药的美貌女子为难,便为她解围道:“舅舅,她不过是来还东西的,舅舅不要难为她。”
江澄斜睨了柳茜一眼,笑着说道:“金陵你涉世未深,不要让她给骗了,她能耐可大着呢。我遣来捉拿她的修士,都被她折腾的人仰马翻!”
柳茜讥笑道:“那是他们自己太笨好吧!”
金陵疑惑的问道:“她也偷了云梦的东西?”
江澄道:“他拐了我府上的人。”金陵一脸错愕,难道是这姑娘拐了江家的修士,舅舅也不必这样不通情理啊?自己不招姑娘喜欢也不允许别人两情相悦。
遂笑着劝道:“舅舅人家若是两情相悦,就不要太为难人家,放了这位姑娘吧!”
江澄瞪了金陵一眼道:“少多嘴。”说完便用紫电绑了柳茜,拉着往外走道“这人我带走了。”
柳茜被拖着走出金麟台,一边走一边骂。骂累了就哭,就闹,江澄倒是无动于衷,跟着他的一帮修士被柳茜吵得不胜其烦。不时的用手捂耳朵,一位修士实在被吵得受不了了,劝她说:“柳姑娘你都整整吵了一下午了,您嗓子不疼,我们耳朵也疼了。您就歇会儿吧!”
江澄忽然一脸得意的笑道:“让她哭,哭得越惨越好,不哭,柳清歌怎会知道她在我手上呢?” 柳茜见闻言立时止住了哭声,又见江澄那得意的样子,恨不能上去揭他一层皮。
傍晚时分,江澄拖着柳茜与一众江家修士进了一家门店雅致的客栈,一楼客满,被掌柜的引上了二楼,这客栈的二楼,倒是挺清净。柳茜不愿与一帮男人坐在一起,便一人坐另一张桌子上,店小二来回上菜,见她一个容貌标致的姑娘被人绑住了双手,忍不住多看了两眼。柳茜见小二哥,在打量自己,赶紧说道:“这位好心的小哥儿,倒杯茶水给我吧!”
小二哥,正准备帮他倒水,便有一名江家修士给她端过来一杯茶水,递给她,她不接,扬起自己被紫电绑住的双手给他看,示意他喂自己。待柳茜喝了两杯茶水后,才满意的点头。
待他们开始吃饭时,有人递给柳茜一个馒头,柳茜撅着嘴说:“我不要吃馒头。”
江澄冷冰冰的声音道:“不吃就饿着。”
柳茜一听又开始大声骂道:“江澄你这个混蛋,下流无耻的东西,你不得好死,你吃饭被噎死,喝水被呛死,坐船被淹死,你个死混账,反正不得好死————”正骂的起劲,却见江澄走过来,柳茜被他那狠唳的眼神吓的把身子往后挪了挪,只见江澄伸手,捏开她的嘴,将刚刚那个馒头塞了一半进她嘴里,将她的嘴堵的严严实实后,又若无其事的回去吃饭。
柳茜废了好大劲才把嘴里的馒头吐了出来,委屈的哭了起来,整个二楼的食客都被她凄厉的哭声,折腾得无法正常进食。一位上了年纪的老者听她哭的太伤心,便走了过来关切的询问道:“姑娘你怎么哭得这样伤心啊?”
柳茜见终于有人注意到她,便委屈的说道:“我想我爹爹,我想我妹妹。”
老人家看看绑着这年轻姑娘的一桌人,心理暗自揣测,这姑娘莫不是修了鬼道,云梦江家的家主最是痛恨这些走邪门外道的人,遂叹息道:“姑娘,你年纪轻轻怎么不学好,学那夷陵老祖,走邪门外道,老朽也救不了你啊!”
柳茜听了老者的话一脸懵懂的问道:“什么外道,内道”
老者见柳茜不懂,又往江澄那边看了看小声的问道:“那姑娘是如何得罪了云梦江家?”
柳茜忽然委屈说道:“云梦江家的宗主,江澄那个混帐东西,见我家妹子生的比别人出挑些,便将她抢了回去糟蹋了。我妹子——”江澄听到柳茜说自己糟蹋了他妹子,不觉身子一僵,而后侧目向她射来两道寒光,柳茜却浑然不知,还在自顾自地胡说。柳茜苦还未诉完,那老者忽然笑着打断道:“江宗主可是青年才俊,能看上你家妹子是她的福气啊!怎能是糟蹋呢?”待听了老者的话,江澄脸色缓和了些,眼里露出得意之色。
柳茜见老人家不仅不同情自己还帮着江澄说话.又哭的惨兮兮的将自己被绑着的手举起来,可怜巴巴道:“他还把我绑着,虐待我——。”
老者又笑道:“江宗主,看上了你们两姐妹,那也未尝不可啊!你们两姐妹,一同侍奉江宗主,是你们的福气。”
“啊!你,你一个老人家,怎么胡说八道啊!江澄那么好你自己怎么不嫁给他。”柳茜说完只听旁边传来一阵剧烈的呛咳声。
老者忽然有些严肃的道:“姑娘拿老朽开涮了。”说着便悻悻的离开了胡说八道的柳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