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涞犹豫几许,只盯着车子的仪表盘,轻轻说道。
“我……我最近好像有些事情一直拿不定主意,就想问问你该怎么办?”
“什么事儿你说啊。”等车的陈沫有些着急。
江涞再次犹豫,依旧盯着仪表盘,好一会儿才说道。
“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反正就是有些徘徊不定、犹豫不决,甚至有些扰地我心神不定。”
“啊?!”
听到江涞的话,陈沫着实给了她一个白眼。
好嘛。
您瞅瞅自己到底问了些啥?
等于不给“题目”,就直接想要“答案”吗?
那让我特么怎么回答啊。
为此。
陈沫本想再问一下江涞到底在犹豫什么,可正当这个时候公交车到了,于是赶紧说了一句。
“你要实在不知道怎么说,那就等想好了之后再问我。
现在车到了我得赶紧回学校,要去再回去晚了,有个家伙肯定会杀了我的。”
说着,便伸手去开车门。
然而。
刚刚碰到把手,却发现江涞竟然把车给锁上了,死活也推不开。
等到陈沫诧异转过头时,却见到她依旧望着仪表盘,很是任性地说道。
“不行,你今天必须给我一个答案,哪怕一句话都好。”
“……”
此时的陈沫已经是服的不能再服。
他妈的。
没有“题目”的问题,就算宰了自己也给不出答案来啊。
可前方的公交车已经开始慢慢停止,再耽搁下去肯定会上不了车。
下一班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来,这一次要是真晚了,那个虎了吧唧的憨妞绝对和自己拼命。
正在焦急时刻,陈沫突然灵感一闪,心中暗想:
——既然你给了我一个稀里糊涂的问题,那我也就还你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总之,先把这不让下车的家伙先糊弄了再说。
于是,随便说了一句。
“遇事不决可问春风,春风不语既随本心。”
“啊?!”
江涞听后忽然一愣,但也正是陈沫这一句“糊弄”之言,使得一直看着仪表盘的她突然抬起头来。
随后,又转头看向陈沫,很是期盼地问了一句。
“真的可以‘既随本心’吗?”
“必须可以啊。”陈沫继续糊弄。
“确定?”
看着已经停驶的公交车,陈沫心里越发的着急,然后胡说八道地说了一句。
“这世间,每个人作为个体而言,都有权利是随自己的心意做任何事情,这一点根本不用纠结什么的。”
听到这句话,江涞眼中忽然冒出光来,表情和语气也很是高兴地说道。
“嗯,我知道了。”
“大姐,请问我能不能下车,您再不让我走,就真的赶不上二路汽车了呀。”
江涞咯咯一笑,这才按了开锁键。
早就急到不行且生怕又被关在车里的陈沫,在听到开锁声之后立刻打开车门,然后“嗖”的一下就蹿了出去。
正要关门,江涞急忙喊道。
“回去路上务必注意安全。”
“放心,放……”
话没说完,陈沫就已经把车门关上,并一溜烟儿地跑向公交车。
江涞就这样望着,看着他上车,看着公交车驶离。
一直到看不见。
随后,口中轻轻呢喃道:
“遇事不决可问春风,春风不语既随本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