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么说,陆瓒瞥她一眼,而后视线落在了那个缩在一旁跪在地上恨不得挖个地洞把自己藏起来的陈德顺身上。
“皇、皇上!昭仪娘娘!奴才知道错了!奴才不是有意要害昭仪娘娘的!实在是谢妃逼迫奴才!奴才也只是想要活命啊!求皇上、昭仪娘娘饶了奴才这条贱命吧!”陈公公跪在那里不住地磕头,几句话的功夫额头上竟是磕出了一片血。
“陈公公啊,你不是有意的,就可以害本宫了吗?倘若磕头求饶有用的话,那你当初大可以告诉本宫,本宫也好为了春兰的一条命,好好地给你磕一个头。”敬姝居高临下地睨着他,语气悠闲,又透着几分凉薄。
“春、春兰?”
陈公公本想问春兰是谁。
然而一抬头,望见敬姝那般冰冷的目光,忽然就醍醐灌顶一般,什么都懂了。
他想起来当初从倚翠宫带走的那个被割伤喉咙的小宫女。
后来,这小宫女被他和严公公拖到床上折磨了一通,被活生生玩死了……
那时候的敬姝不受宠,根本保不住这小宫女。
陈公公本以为一个奴才而已,敬姝后头得宠也不跟与他为难,便是她压根没把这小宫女放在心上,可谁知,她却是不动声色的,一直默默地把这个小宫女记在心底,伺机为她报仇!
“所以,今日这一遭,娘娘是故意算计奴才?”陈公公的语气中充满了不甘。
“算计你?若你不是个墙头草,听了谢妃几句话就反过来污蔑本宫,本宫有这机会吗?”敬姝语气中充满了轻鄙,“是谢妃有意找你报仇,把你算计进去了,你却不是个忠心的狗,敢反过来咬本宫?本宫能放过你吗?”
她几句话间,说得陈公公顿时悔恨不已。
然而敬姝也就只是这么说说而已。
陈公公这种狗奴才,是必须要除掉的。
“皇上,这种狗奴才您可不能再留着他了,您瞧他,以前欺负臣妾不得宠,把臣妾宫里的小宫女都给害死了,那小宫女还是郑良娣姐姐身边伺候过的人呢!”敬姝上前抱住陆瓒的手臂,轻晃了下,撒娇地要求道。
“一个狗奴才而已,也值得你这样费心思?你既然不喜欢,早早地秉明了朕不就是了?”陆瓒目光睨着她,分明是觉得她有些没出息,为了个奴才也费心算计。
不过还是照着她的要求,叫王忠将陈德顺拖出去,也一并乱棍打死了。
另有陈德顺身边伺候监、得了谢妃吩咐一口咬定敬姝和陈德顺合作害赵嫔的那两个小太监,自然也是死路一条。
这一日,宫中浓稠的血腥气,怕是要好多天才能散开了。
死掉的奴才的尸体,被人一车一车地往宫外拉。
这一遭,谢贵妃降位、失去大皇子的抚养权。
周婕妤降位、被打入冷宫。
就连曹贵人与敬姝平日并无仇怨,就因说了几句质疑敬姝和陈太医男女关系的话,也被狠狠降了位份,从贵人降为答应,且被禁足三个月。
三个月后,便是开春。
到时候怕是又会有新人进宫,曹答应怕是会被陆瓒彻底地遗忘,再无机会复宠了。
赵嫔以前将敬姝当个仇人,如今却是对敬姝一副感恩戴德的模样。
这一遭下来,唯一的赢家,便只有敬姝一人。
……
……
御书房里,敬姝一大早就被陆瓒召来,伺候笔墨。
“皇上,臣妾不要了,臣妾受不住了……”敬姝被折腾得太惨,双腿发软几乎快要站不住,全凭着陆瓒紧紧掐着她的细腰,她才不至于软倒在地上。
“骗朕?明明这般舍不得朕……”陆瓒说着荤话。
话一说完,就惩罚似的又折腾她,惹得敬姝受不住地娇声哭了出来。
待一切结束,敬姝浑身发软,被他抱在怀里。
“姝儿可要听话,这样才能早日怀上朕的龙种。”
陆瓒仍是不肯放开她。
“皇上,您太坏了,总爱欺负臣妾……”敬姝身子都微微颤栗着,这会儿就哭得停不下来。
“不喜欢朕这么欺负你吗?嗯?”陆瓒性感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低哑又饱含着餍足的欲念,他咬住敬姝的耳朵,如同吃不够一般,又想拉着她作乱。
敬姝自是要反抗。
可最后,还是又陆瓒欺负得小死了一回。
大白天的御书房就一直叫水,在后宫传开,一众妃嫔便是再嫉妒,却也只有羡慕的份儿。
“皇后娘娘,如今谢贵妃虽然算是已经倒了,可元昭仪却一家独大,势头过盛,大皇子被养在御前,若是万一哪一天,圣上将大皇子交给元昭仪养育,那可如何是好?”
坤宁宫里,宫女香墨一边给皇后研墨,一边语气忧心忡忡地说道,“尤其是,周婕妤这个帮手也算是没了,难道您要继续任由元昭仪这般得宠下去?”
皇后手中笔墨不断。
直到写完了一幅字,才语气悠然地道:“急什么?她如今还只是昭仪,至少要做到昔日谢妃那个位子,再生下一个皇子,才有资格叫本宫看在眼里。”
“可是皇后娘娘……”香墨还想说什么。
“香墨,你胆子是越发大了!”皇后骤然训斥道,“敢假传本宫的旨意暗示周采女给元昭仪下药令她不孕,本宫都还没说什么,如今还敢再唆使本宫对付元昭仪,本宫着实不懂,元昭仪莫非与你有仇?为何此前其他女人在圣上面前得宠,却从不见你有这么多小动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