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清搂着醉眼迷离的许富贵,艰难的走到阎阜贵家门口,用力地拍打着大门,嘴里喷着酒气,不停的叫嚣。
酒疯子!
阎阜贵感受到后背传来的冲击力,看着小儿子在媳妇儿怀里瑟瑟发抖。知道不搭理,今晚是不能消停了!还怕何大清把自家门板给卸了。
犹豫了一下,还是转身打开房门,冲何大清笑着说道:“两位,喝酒啦?这大冷的天,赶紧回去,别着凉了才是。”
何大清一把抓过阎阜贵的围脖,眼睛瞪的跟牛一样,盯着阎阜贵吼道:“你他娘的是不是看不起老子?老子刚进院子,你就躲回家。”
阎阜贵叫苦不迭,酒疯子又没办法讲道理,只好冲何大清拱手作揖,“刚不是没见着两位嘛!刚被刘海中吓着了,我怀疑他被鬼附身了。
今儿居然惦记上儿子没吃肉,给家里带回了烤鸭。这不是活见鬼了嘛,两位。”
“早说不就行了嘛,害老子敲了半天。这有啥大不了的,哪天你要是不抠搜了,那才是活见鬼。”
何大清说完就将阎阜贵放开,顺手给他捋平了胸前的衣服,一手提着许富贵就要往后边走。
阎阜贵看着一摊烂泥,面色惨白的许富贵,赶紧叫住何大清,“老何,我瞧着老许面色不对劲,您要不送他去医院瞧瞧,别耽误了。”
“别瞎扯淡,喝点酒上啥医院,有钱烧的。”
何大清头也不回,活了几十年,头一回听说喝大了酒,往医院送的。你当医院是你家开的啊?想送就送。说出去会被人笑死。
这年头头疼脑热都是在家硬扛,实在不行估摸着病情,依照邻里口口相传的民间偏方,自己采点草药杂七杂八混在一起煎水,能不能好就全靠天意。
生孩子算大事了吧,搞不好就是一尸两命。即使这样,一般人家也都是在自家床上生了了事。剪脐带的剪刀,喷口酒就算是消毒了。
你要告诉她说这不科学,她会觉得你太矫情,刚吃了两天安稳饭,哪有那么金贵。上千年都是这么干,科学算个屌,老祖宗比科学还科学。
阎阜贵看着像死狗一样被何大清扶着的许富贵,摇了摇头,望着自家的房顶,面色扭曲。
“都是钱啊!检修房子又得花不少钱。”
何大清拎着许富贵就像拎着一只鸡一样,将他丢进许家的床上,让许大茂好生照料,转头就去了对门刘海中家。
刘海中正喝着茶,满意地看着三儿子在饭桌上分烤鸭。刘光齐年龄大,个头壮,在家里还算照顾两弟弟,烤鸭是按片平分。骨架子打算明天熬个汤,拌着窝头一起吃,多加点水,能吃好几天。
四九城以前叫苦海幽州,地下水碱味儿比较严重,直接喝总有股怪味。只有茉莉花茶能掩盖那股味道,所以大晚上喝茶也不是啥新鲜事。
何大清推门而入,略带好奇的对着刘海中上下打量,“刚阎老西说你被鬼给附身了,我过来瞅瞅。说吧,你是哪里来的老鬼?”
刘海中开始对于何大清当副科长的事充满了羡慕嫉妒,下午得了何雨梁的承诺,也放下了那点吃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