轧钢厂以及其他产业是属于整个家族所有,娄半城只占了大部分的股份。
“老头子,你倒是拿个主意啊?今天振业振福兄弟都过来了,整天把自己闷在房里,愁了十来天。一个人想东想西的,能想出个啥。”潭雅丽见把人叫来又不说话,光顾着抽烟,在一旁着急。
“爹,您倒是说啊?”娄家栋也着急问道。
娄家栋20来岁,从小在家族产业里历练,也经历了不少事,今天特意也把他叫来一起商量。
娄半城看着俩堂兄弟,把那天和何雨梁说的话给讲出来,又加上自己的分析。
“他们有句话讲的好,叫屁股决定脑袋,在什么位置上决定什么样的思想和行为,所以何雨梁的话不能尽信,毕竟他的屁股和咱们没有坐到一起。咱们家资产声名在外,最近很多人盯上了。
咱中国人那是内斗内行外斗外行,谁能保证现在的政府和以前不一样?哪怕不一样,里面还有不少败类呢!”
“哥,那您说咱们怎么办?”娄振福见娄振声说了半天没提出个具体意见,也有点着急。
“哥的意思是,哪怕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但是也保不齐有人私下想要找咱们麻烦,谋夺咱家产业。”娄振业看了一眼二哥娄振福,又继续说道:
“我的意见是干脆合营了算了,现在虽然是咱家做主,但是采购多少,生产多少,卖多少,卖哪里去,都不是咱们说了算,和光拿钱一个意思。还操心,生怕犯了错,搞的一家人提心吊胆。”
“糊涂,老三,要是这么简单就好了。要是就这么交出去,咱们死了都没办法见祖宗。”娄半城深吸了一口烟,对着娄振业说:“你忘了他们的目标是什么了吗?消灭资本主义,那沾满罪恶的资本家要不要消灭?你,我,还有他,算不算?”
娄振声指了指自己儿子,又指了指两位兄弟。
“可是哥,现在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我觉得何雨梁有句话说得对,大势所趋之下还不如早点答应,树个榜样,钱财都是身外之物,保全自身才是最重要的。
再说,咱们可以找人帮忙来引荐一下,避开某些野心家。要是真可以扩大规模,咱们又不用操心,还多拿钱。
如果情况不对,咱们也可以朝南边去。”
娄振业努力想说服大家,想让其他几人能听进去自己的话。
几人听了这话,又开始沉默。
过了良久,娄振声被烟头烫醒,见几人都望着自己,便说道:“老三说的还不错,迟早都是要合营的。早合比晚合好,咱们走第一步,看能谈出什么好的条件来。如果事情真的不对,那么大的厂子想带走都不行。”
“还有,这个事别漏了口风出去,其他几家老板,咱们也得防着点,特别是那个食品厂的余老板。你们自己手上的产业自己看紧点,等我这边谈好了再说。”
“大哥,就这样了?咱不找人再问问。”娄振福见事情就要这样敲定,心有不甘的说。
“还能找什么人啊?二叔,我爹最近半年把能搭上关系的都问了一遍,东西可送出去不少,得到的消息基本没有利于咱们家的。还招人眼红,想方设法敲诈勒索的呢!”
“要不再找那个何什么梁的再问一问,我看那人还比较正派。”娄振福还是不死心,想再看看有没有其他出路。
“问我可以去问,但是我估计结果都差不多,他人是不错,但是也跟个泥鳅一样的,滑不溜手,说了一堆全是政策上的,话里话外全是劝咱们束手就擒的意思。”娄振声又点燃一支烟,接过话头说道。
几人相顾无言,这时,保姆过来说饭好了。
潭雅丽见几人没有个确切的结果,就让众人先吃饭,吃完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