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是忘了和父亲的约定了么?”
凌晗昭张张口,不知道说什么,说实话他面对凛雪鸦的气势确实是越来越弱了……
——不不不,你是根本没什么气势。
“师兄……”
“师、师妹——”
“师兄会娶蓉的,对么?”
“……是。”
李蓉露出了笑容,她踮起脚尖,凌晗昭以为她是要吻自己,却没想到李蓉忽然吹了一口气到脸上,瞬时天地倒转,困意袭来。
凌晗昭就这样倒在了地上。
此时,屏风后面走出来一个人,踱步审视着昏迷的凌晗昭。
“还真是可怜,就这么被你玩弄在鼓掌之中,他好歹还是个痴情人啊。”
此时李蓉早已不见了那让凌晗昭心荡神摇的凄丽笑容,她冷冷嘲讽道:
“呵,报不了父仇的废物,再痴情有什么用?蓉等了他三年,三年连个凛雪鸦的影子都没有逮到!废物!”
“啧啧啧,这可真是狠心。说起来,你说不定要感谢秦医生了,要不是他杀了尚德武馆那些人,他们说不定就在凌晗昭的怀柔下,把一切都说出来了。”
白衣人提起凌晗昭丢到了床上,简单替他伪造成了自己上床睡觉的痕迹之后,旋即退开。
“哈,那又如何,你以为他们说的,凌晗昭就会信么?”
李蓉带着诡异的笑容,坐到了床边,将自己随身的凌晗昭最熟悉的那条手帕塞到了他的手里,又抚上他的脸,轻声说道:
“我从小唯一喜欢的他的就只有这点,他喜欢我……
——“喜欢到了听话都听得,像条狗一样!”
李蓉神色在那一瞬变得异常狰狞,手控制不住的想要抓花他的脸,被磨得圆润却又锋锐的指甲几乎都碰到了他的脸,却又被她自己一把抓住。
她强行按捺下来,摸了摸自己的脸,柔声说道:
“哎呀……这种表情可不好。”
随后几个呼吸间,她就又恢复成了凌晗昭记忆中的那个小师妹,温柔带满了依恋的看着凌晗昭。
白衣人不可置否的退了几步。
呜哇,李蓉这种女人,得亏是合作伙伴啊……否则他可不想招惹她。
“咳咳,还不走么?”
“也好,麻烦你了。”
李蓉伸出一只手搭在白衣人的手中,白衣人一拉,李蓉就顺势进了他的怀里,白衣人将李蓉直接打横抱走飞走——毕竟李蓉不会武功嘛。
而在窗外,一道人影旋走离开,唯有月光照见一道流光自银羽挂坠上闪过……
——
第二天,五个人同聚茶室,凌晗昭魂不守舍的众人都看在眼里。
樱庭苍看着凌晗昭的样子若有所思。
三日月看着樱庭苍反应,低头在耳边压低声音问道:
‘怎么了?’
‘我觉得不太对……’
樱庭苍同样凑近三日月耳朵说道。
‘哪里?’
‘说不上来,或者应该说是头?总而言之,我觉得不对劲,怎么办?’
‘嗯唔……再等等吧。’
‘好。’
虽说樱庭苍他们来的就比较晚了,然而主持人来的显然比他们想的还要晚,从早到临近中午,众人都等的不耐烦了,这个时候,绫罗才姗姗而降。
但与昨日的五彩颜色不同,今日绫罗是令人感到不安的纯白。一个与昨日主持人相似但绝不相同的人,顺着绫罗落在了高台上。
“很抱歉今日之来迟,然而这个来迟绝非我越家有意拖延,而是……实在是……”
那个人掩住双眼,肩膀颤抖,许久才开口说道:
“今天清早,小厮起来呼唤之时,才发现吾弟越嘉宪,已惨死房中,凶手经查证为凛雪鸦同党·殇不患……”
殇不患一口水喷出来。
什么鬼?
他昨天好好在房间里睡着的好么!
为什么又要把锅摔他头上?!
“噗——”
凛雪鸦忍不住一声笑出来,招来殇不患一眼怒视,他的锅不还是凛雪鸦害得?!他还笑的出来?!
“今日之迟到实在是不得不来晚,也正是因此,今日改由吾越阙光主持。”
“咳咳。”
凛雪鸦清咳两声,似乎是在调整声音。
然后就听见凛雪鸦用着极为特殊、既听不出方位又听不出年龄的诡异声音问道:
“敢问可有证据?”
颤颤巍巍的声音拖得又慢又长,活像是个百岁老人一样。
“有,经过仵作调查,是以极强内功附着于钝器,强行斩断,当世武林能这样招数者,只有殇不患,何况昨天殇不患出手杀伤人命,更是扬言于他作对者,必要其粉身碎骨。这不是他还能是谁?!”
越阙光声音激愤。
“但正因为如此,吾等才更不能退却!若人人皆因有亡身之难而却步不前,谁知下一个就不是自己呢?!正因为如此才更需要吾等挺身而出,团结一致,共抗凛雪鸦爪牙!”
“噗——”
凛雪鸦又没忍住在茶室里小声笑了出来。
他旁边殇不患的地位,已经从他的同党降格到了爪牙的地步了,凛雪鸦情不自禁想给对方的操作鼓掌。
“唉……”
殇不患一捂脸已经懒得计较了。
他发现自己自己和凛雪鸦扯上关系,叹气无力的程度就直线上升。
“咳咳。”
凛雪鸦又一次调换了声音,回应道:
“既然是为天下苍生故,老朽自然愿意出一份力。此等大奸大恶之徒,若非除之,无有其他良策,而其爪牙党羽尽皆改与其一同削去,为苍生除害!”
“前辈高见!敢问前辈何人又是何名?”
“不敢当不敢当,长江后浪推前浪,在尔等优秀后生面前,吾怎敢托大。嗯唔,称吾,凤生老人就好——”
两人装的一副和乐融融呵呵呵的又不知道是在演给谁看。
武林大会说实话,没什么意思,昨天殇不患的插曲后,就是介绍了足足一下午的人;到了今天,就变成了各大门派撕逼现场。
樱庭苍凛雪鸦他们喝茶看戏吃点心,好不自在。
而到了晚上。
等他们回到了院子之中,就看见了一个眼熟的人坐在院子中,那个人很自然的向凛雪鸦打招呼道:
“你好啊,凛雪、算了、还是鬼鸟顺口,鬼鸟先生,好久不见!”
殇不患瞬间一愣,等等这个人……
他看看那个人又看看凛雪鸦。
不是长得像的问题。
而是那个人,就是今天武林大会上宣布死了的“越嘉宪”啊!
“嗯,让大家久等了,这个人是我的朋友,已死的越嘉宪。”
凛雪鸦如此坦然的介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