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在弱冠第二年登上了回京城的船, 而百彝公主也恰好在这个时候进京了。
二十一岁的贾赦形神皆似贾代善,赵先生替他取表字伯宽,伯为长,赦者,宽免罪过。
到贾小政就得叫仲啥了。
姚谦舒觉得听难听的,暗地吐槽还不如原著里的恩侯呢。
贾赦倒是无所谓, 反正也没有几个人能以表字称呼他,他自有爵位能用。
“陛下为父亲加封谥号为忠武, 这是为了迎哥哥回去。”贾政也能涉足一部分荣国府的公文, 这份是刚刚递到船上的急报。
死卫社稷曰忠, 威强敌德曰武, 忠武是武将里最高的谥号了。
“这些都是虚名罢了, 不过陛下倒真的欠爹一个追封。”贾赦道,当时明澜是答应会追封章怀太子为文帝的。
文乃德美才秀,经纬天地。
人都死了,追谥是个啥人也听不见了,只是现在人讲究谥者为行之迹,也算是个赞美。
贾政便记下了这件事,算作是一个待办事项,如果明澜不守信用, 他们就得采取些许错事。
贾赦看一眼外头荡漾碧波, 又听了这满耳朵死不死的, 忽而道, “再过一月, 我便二十一了,霍去病是二十三岁没的吧?”
他这话说出来,赵先生连茶都喷了,起身告罪,擦了擦嘴,“国公爷莫要胡说。”
“我就随便感慨下,放心吧,我还没到封狼居胥那种高度,暂时不太想死。”贾赦微微一笑,替他续了杯茶,“坐下吧。”
嘴欠这个毛病是改不了了。
贾政这时候十七岁,也是该议亲的时候,故而贾赦感慨完这句便又道,“也不知道哪家女孩儿能配得上我们政儿。”
奇怪的是,贾政慢慢将养过来了,不再是个瘦竹竿儿了,贾赦的肉却再没长回来,他穿了身象牙色的袍子,卷起袖子,露出一截手腕,颇有些弱不胜衣的味道。
只是眼睛还是亮若灿星,还有从前的影子。
贾政在和尚庙里住了三年,连着贾小赦从前思春那样都没有过,仿若一个还俗的小和尚,摇头道,“但凭哥哥吩咐。”
“你这样不好,年轻人。”贾赦拍拍他的背,“这个应当不用教吧?”
生长发育的时候清心寡欲了,也不知道弟弟行不行会不会。
眼看贾政窘迫得很,姚谦舒大笑着落井下石道,“不若给你岸上找两个试一试?”
“我,我……我去读书了。”贾政嗖的站起来逃跑了。
“咳咳,我跟着去瞧瞧,不知道二公子有没有进益。”老赵头也跟着跑了,他打了二十多年的光棍,着实听不下去了。
贾赦眼风一扫姚谦舒,“你说怎么办,都被你吓跑了。”
姚谦舒贴过去和他抵着额头,“本来也懒得他们在这里碍眼,恨不得都扔河里才好。”
“过去点儿,我还有正事没有忙完。”贾赦轻轻推开他,“你要是闲的无事……去摇钱吧。”
也想出来这妖精能做得事,还是坚持本职工作吧。
“我难道不是你的正事?”姚谦舒复又凑过去,手顺着贾赦的手腕往上摸,拖着他的手肘道,“怎么养都长不胖。”
“吃素不容易胖。”贾赦道,“何况每日还动这么多脑子。”
脑力劳动也是很吃力的好吗。
姚谦舒不满地咬了他一口,“明日开始每天吃五顿肉,不是,六顿。”
显然吃肉的增肥效果对贾赦也不是很大,以至于史氏见到三年方归的贾赦时候,险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禁不住扑上去大哭道,“我的儿啊,怎么就瘦成这样了啊,都怪娘不好。我的赦儿啊。”
贾赦给她拍着后背顺气,将人揽到椅子上坐好,“娘你别哭了,我这不是好好的么,瘦一些而已,人没事的。”
旁边一个貌美的小姑娘大方地上来行礼,“敏儿见过两位哥哥。娘你别哭啦,哥哥回来开心才是。”
她又命人给史氏打水梳洗,朝着贾赦笑道,“哥哥们的房间早就收拾好了。”
贾赦揉揉她的头,“我走的时候,你才那么点高呢。”
贾敏拍开他的手,晃晃脑袋,发髻上的流苏跟着动了动,“把人家头发都弄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