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贾赦听完低低叹了口气, “我就是有些不敢相信。”
这个可怜的狗子彻底失去了安全感。
姚谦舒上手抱住他的手臂, ,“慢慢酒好了, 说不定你还要嫌我烦。”
“怎么会, 晚上想吃什么?我叫人如预备。”贾赦问道, 扫了一眼边上几个丫鬟, “还是先去看看库房,把房间收拾了?”
“让她们随便做些来就是了。”姚谦舒道, “你的房间太简朴了,咱们收拾下。”
他准备用实际行动来给贾小赦一点安全感。
除了挂在墙上的无名剑,其他摆设被全部搬走, 家具也是,除了次间的炕和内室的架子床, 通通下岗了。
贾赦则陪着姚谦舒在库房里选东西, 小丫鬟在前头殷勤地打开一个个匣子。
“这个还是祖母的嫁妆。”贾赦拎着个羊脂玉瓶道, “挺清贵的, 感觉很合适你。”
仙风道骨的装逼范儿。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姚谦舒说他房间简朴就是字面意思,并不是他想象的那样嫌弃陈设家具不够贵重清雅。
碧玺和红宝串成花瓣的宝石树,绿莹莹的翡翠佛手,半人高的成对珊瑚等等,可着鲜艳的颜色就上。
姚谦舒又点了两架玻璃金星的小炕屏和一套佛郎机来的水晶镶金器皿。
边上伺候着丫鬟捧着账本登记, 不免觉得这位姚先生长得虽好, 可吃相太难看, 一副穷酸相。
谁知听得贾赦道, “我记得我有套纯金的碗,找出来给姚先生看看。还有宝石的桃子树?”
他自己也不太记得了。
丫鬟翻了翻账本,说出在几号哪个盒,自有小丫鬟捧来与姚谦舒看。
姚谦舒看她一眼,笑了笑,“这位姑娘好像不太喜欢我。”
也就贾代善不喜欢姚谦舒,贾赦没法子,那是亲爹。但是自己的贴身侍女对姚谦舒不友好,那是不允许的。
贾赦便道,“你先出去忙别的吧,这儿不用你了。”
“国公爷,这些都是要记录在册的啊。”丫鬟道,“要不奴婢叫绿香进来?”
“不用,记不记都无所谓。”贾赦随意道,示意她出去。
“都是您库里积年的珍宝,万一有人混水摸鱼怎么办?”丫鬟话里有话,暼了瞥姚谦舒。
贾赦皱起眉,“送她去我娘那里,直接打发出去。”
丫鬟慌忙跪地求饶。
贾赦却断不肯放过,“日后见了姚先生和我是一样的,随他要什么。还不把她拉下去?等我亲自来?”
几个丫鬟忙把人拖走了,暗地里道,“你还不快去夫人那里求情,你也是忠心为主啊。”
姚妖精在里头听见了,和贾赦笑道,“你这里的丫鬟还挺有意思的。”
“挑你的东西。”贾赦道,一会儿就把他们全撵了,换几个没意思的来。
姚谦舒曾经因为贾小赦多看了几眼赵老秃头而吃醋。
现在贾小赦也是有异曲同工之妙了。
好不容易都挑完了,赶紧着让人去布置。
赵树就住在东院靠街的小院里,那一排是新建的,属于专门给贾赦手底下人住的。
他听到这边的动静,便转悠过来了,正好遇到贾赦和姚谦舒在外头花园子里吃酒。
赵树:好激动!老板娘回来了!
“我就来看看国公爷这里有事没有。姚先生,别来无恙啊,咱们国公爷可是为了你夜不能眠,食不能寝,为消得人憔悴啊。”赵树张嘴就为贾赦卖惨,“好在您回来了,咱们国公爷可算是能安心吃口饭了。”
姚谦舒听罢笑道,“你瞧着也沉稳了许多,坐下一起吃吧。”
赵树头摇的和拨浪鼓似的,“不了,敏二位慢用。”
贾赦却道,“坐下吧,正有事问你。”
“您说。”赵树麻溜又把腿收回来了,“那个,给我加双筷子。”
“谦舒想在园子里建个凉亭,你帮忙参谋参谋,现在的花园是有些潦草。”贾赦道,“最好能隔开一半,另一半我娘他们还能看。”
不然亲娘赏花总去隔壁,这太说不过去了,略有点过分。
赵树道,“我有一挚友,正是这方面的高人,不如请他来筹划,国公爷以为如何?过了圣寿咱们还是要回居庸关的,正好这个时候破土动工,等您再回来,恰能赏上新景致。”
贾赦看向姚谦舒,姚谦舒在桌下捏着他的手道,“这么麻烦?重新买个带花园得宅子就是了。”
“我是爵主,得住荣国府,外头挂了个敕造荣国府的牌子你瞧见没。”贾赦道,他想了又想,“那就新买个宅子,然后再休整东院,一起来吧。”
赵树得跟他回居庸关,没办法监工。
“回头我爹说吧。”贾小赦拍板,抽出手来给姚谦舒布菜,“我们家茄鲞还不错,你尝一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