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又一次被反客为主,白了他一眼,还是坐到他身后,“那也不能让他知道。”
老子的树,干嘛让他知道。
来人偷怎么办。
出宣府镇的时候,两个人又享受了一回被香囊手帕砸的欢送,背后还有姑娘家在嘤嘤的哭。
“世子怎么和人跑了,嘤嘤。”
“你别哭了,那人长得可俊可俊。”
后面的贾赦就没听见了,他歪了个脖子架马,恨不能明天就长到九尺比姚谦舒高一头去。
姚谦舒觉得挺好笑的,“我们还是换换吧?”
想了想又安慰贾赦受伤的心灵道,“你才十七岁,还能长高的,男孩儿得到二十六才不长呢。”
贾小赦在他们那儿充其量就是个高中生,男孩子发育得晚,都会窜一窜的。
姚先生措不及防发现自己媳妇儿其实是未成年人。
于是他恨不得贾赦明天就能到二十二岁合法结婚年纪。
好在耽搁的不算久,出了宣府半个时辰不到,他们就追上了青锋青刃,远远就能听见史大的嚎叫声,“你这个狗奴才,也敢打晕我!你信不信我宰了你!唔唔唔!”
“我不信。”青锋撕了块布条塞他嘴里,“您闭嘴吧。”
贾赦一抖缰绳,小白马撒腿就往前追,青锋听到后面马蹄声,看着就整个人松了下来,“世子您可算来了,闹到现在了,我又不敢再砍。”
砍脖子很容易就闹个人命或者半身不遂啥的。
“你砍呗,没事儿的,我担着。万一砍得大表兄四肢瘫痪,我们就找个地儿埋了他,告诉舅舅,我们路上遇到了匪徒,大表兄功夫不济,我们救治不及,所以死了。”贾赦看着史大就犯恶心,“表兄,我可说最后一遍,你要是再闹,我就把你拖在马后面跑了,甭管你信不信。”
史大这回彻底消停了,就算途中休息只能吃干粮也忍了。
贾赦满心都是粮,只管埋头赶路,有时候夜里便宿在路边,等到达了太原的时候,除了姚谦舒还是干净的,剩下四人都是风尘仆仆的模样。
贾赦避开姚谦舒的手道,“别碰我,脸上脏得很,咱们先找地儿住下再论旁的。”
他穿了件宝蓝的袍子,料子是江南织造新供的四君子花样,衬得那小脏脸也是白净俊俏。
“不脏。”姚谦舒看他困倦得眼皮都睁不开了,指着路边一家客栈道,“就这家吧,看你累的。”
贾赦对衣食住行,除了行还讲究点儿,要个小白马,其他都很随意,姚谦舒说了,他便点了头,“听你的。”
青锋难免又和青刃咬了一回耳朵,“世、少爷真真就是色令智昏,姚先生说东,他都不敢往西。”
青刃平日要在千越军中训练,并不如青锋贴身伺候看到的次数多,红了脸道,“你别这样说,少爷不是这样的人。”
贾赦色令智昏还没怎么样羞愧,他先脸皮薄得红了好几回了。
青锋几乎要叹气了,“走吧,史大公子,您也请。”
分配房间的时候,青锋自然而然地就把姚先生和世子安排了一间,青刃单间,他吃亏点,和史大公子住了,得看住了这个蠢货。
客栈小二打来热水,贾赦洗到一半,被热水熏得险些在浴桶里睡着,最后胡乱擦了两下头发裹着里衣便出来了,“你去洗。”
姚谦舒看他一头栽倒在床上,头发还滴着水,坐到床边给他盖了被子,又抽出他手里的布巾,慢慢给他擦干了头发。
有个电吹风就好了。
古往今来,太原和晋商在商界算得上三甲,前唐李渊便是在太原得到了商人的资助随后一路起兵建立了唐王朝。
当然,这位商人也得到了巨大的回报,投资回报率逆天。
数百年后,无数商人都企图复制这条道路,薛家老爷子便是个中翘楚。
由此可知商人并不都是无知、无良的脑满肥肠的一类,想发大财,没有一定的政治头脑,是绝对抓瞎的,光靠奸.计和剥削手下做买卖,那是地主扒皮。
正值太原城的大丰收,城中往来的粮商没有一百,也有数十,新来了贾赦这样一行人,按理并不显然,偏偏他二人生得太好,又都是年少,因此引来了有心商人的注意,也不足为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