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随你,儿大不由娘了。”史氏擦了擦眼角的泪花,“国公爷不是要回大营么?我去给你打点东西。”
贾代善道,“我与你同去,叫世子爷安生躺躺。”
世子爷不高兴地单手拍了拍床,“都要躺出绿毛来了,我想出去走走。”
“不许。”贾代善严加警告,“必须躺着。”
“哦。”贾赦肩膀不好,只能侧躺或者平躺,经常半边发麻,抱怨道,“不知道还以为我偏瘫了。我也想当个有爹疼的纨绔啊!”
贾代善不理他,到了门口听到他在那里砰砰踢床发脾气,都气不动了,回头无奈道,“你最多当个有爹疼的荣国公,认命吧。”
“我爹才不疼我,他要让我躺着长毛!”贾赦继续抱怨。
贾代善干脆利落地走了,“那就不疼你了,我还能多活几年。”
贾赦看他背影被帘子遮住,更气了,躺不住更坐不住,只能拽着床头的帐子玩儿,一个用力,将那天青色的细纱帐扯了下来,糊了自己满头满脸。
“蠢死了。”
声如碎玉清泉,除了美人还能有谁。
贾赦隔着浅浅的青色去看他,他面容淡若轻烟,像是风一吹,就会散去,叫人忍不住想伸手去触碰。
于是他就真的这样做了。
美人抬手挡住他的手,握在手里,“你的手怎么这么烫?不过没有你的嘴唇烫。”
“嘴唇烫是因为,咳咳,因为发烧,你觉得我手烫,是因为你手太凉了。”贾赦回忆起昨天凉凉的那些碰触,禁不住红了脸。
“哦,忘了你是人了,人是暖的。”美人放开贾赦的手,眼中露出些许懵懂,“你脸怎么红了,是又发烧了?”
卧槽!
果然不是人!
贾赦却脸更红了,果然人不能看杂书□□,容易被勾搭坏,他用力甩了甩头,努力去直视美人,“那啥,你叫什么名字?你既不是人,那原身是什么?”
美人想了想,“我叫姚谦舒,原身……嗯,不告诉你。”
“怎么名字听起来像夫子。”贾赦嘴一快就说出去了,补救道,“也很好听啦,就是觉得不太衬你。”
“这还是改过的,之前的更难听,取名字的人太没文化了。”姚谦舒出乎意外表示认同,又反问贾赦,“媳妇儿你叫什么名字?”
“谁是你媳妇儿。”贾赦挠了挠头,“哪儿有人不知道自己媳妇儿叫什么的。”
“我就不知道,你又没告诉过我。”姚谦舒很是理直气壮,还有些责怪贾赦,“方才听见说你要去边关,我要和你一起去。”
贾赦少有的无语了,就听得姚谦舒又道,“正好有我保护你,你就不会再受伤了。”
事关男儿尊严,贾赦奋力解释道,“我平时不受伤的,这是意外!”
姚谦舒打了个哈欠,侧躺下来,仰面看着贾赦,“意外意外,你说的对。主人说媳妇儿说什么就是什么。”
“我忽然又不想解释了。”贾赦选择自暴自弃,“边关不好玩的,也没好吃的,而且还会经常要作战……”
姚谦舒伸手将掉落的床帐从贾赦身上拽下来,“总盖着这干什么,又不是红的。”
贾赦忽觉不对,“我这屋外怎么静悄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