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长安是杂种胡,又被称作“杂种”!
像小长安这样的人在长安还有不少。
这种称呼可不是长安百姓给他们起的。
这种称呼往上追可以一直追溯到汉朝时期。
那时候“杂种胡”或“杂种”?,是指除匈奴部族之外的没有名字的部族。
这就跟姓氏一样,你在外可以自称是某某的后人。
有个厉害的先祖能让人高看你一眼。
这些部族名字不显的,就是没有一个厉害的先祖,庞大的部族,行走在中原大地,被统一的一个称呼。
杂种胡其实是一种广义的称谓。
但在傲气的长安人和大唐人眼里就成了一种狭义的称谓。
专指某一个群体,就是类似小长安这样的一群人。
其余人在大唐有一个专门的称呼,色目人或者异族人。
如果在异族人里面排等级,这些杂种胡地位是最低的。
因为他们根本就不知道他们的父亲是谁。
他们自汉朝来到中原大地后。
大多居住于河套、河西地区。
融入了突厥、契丹、吐谷浑、铁勒、回纥,以及西域诸国的血脉。
所以……
他们的父亲可能是大唐人,可能是突厥人,也可能是来长安跑商的西域人。
他们血脉融合的多,人也聪明。
他们都改了汉姓,心思活,是最会讨好朝廷的一批人。
朝廷需要这批人来做榜样。
可突厥人,吐谷浑人却是厌恶这群人厌恶的要死。
他们认为这群人背弃了自己的祖宗。
变成了卑躬屈膝之徒。
小长安就是这群人里面的可怜人之一。
孤单一人,无父无母,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
在长安靠着小偷小摸过日子。
这样的人很多,都是做小偷小摸,且都是杂种胡。
小长安这样的人韧性强,被抓一次,扫大街扫半年后,出来后继续偷。
这群人很聪明,就只偷点小钱,和可以饱腹的东西。
大件不敢偷,知道偷了会要命。
惩戒也仅是小惩,他们不怕、
因为经常偷,又或许是历史缘故,他们自己把自己的名声搞臭了。
煤球厂,瓷窑,洗棉花,等等需要人的活计都不要他们。
他们也不争气,干什么都喊着累,小偷小摸的行为让管事天天被扣钱。
如此就进入到了一个恶循环,他们没法赚钱,然后继续偷。
别看他们部分人有着黑头发,看着和大唐人一样。
但大唐人可以一眼看出胡人和汉人之间的微小区别。
所以,如今这些大量需要活计的地方都不要他们了。
不光如此,在长安洛阳两地的某些掌柜已经放出话来了。
身上有味的不娶也不嫁,如今这么做的富贵人家越来越多。
这可不是这些掌柜的偏激故意破坏朝廷的政策。
而是那些异族人傲气的不行,嫁娶都从他们自己人里面挑,不嫁给大唐百姓,要嫁只嫁官员。
商人,匠户,他们都不带看一眼的。
说他们血统高贵,身上流着的是什么神的血……
看不上大唐人。
既然如此,那我们大唐人凭什么把女儿嫁给你们,又凭什么娶你们的女儿?
于是这个风声就越吹越广了。
小长安的卑微就来源于此。
小长安养活自己全靠手艺,有钱就吃,剩余的钱就去赌场。
因为穷,所以他总是做着通吃所有人的美梦。
做着一夜暴富的美梦!
一枚铜板,一夜之间在长安买下一栋宅子,这样的例子就发生在眼前。
久而久之,小长安觉得给人做工实在太累了。
还是这个来钱快。
从东市离开后他又去了赌坊。
颜白当县令的时候赌坊很少。
因为所有人都知道颜白最讨厌赌坊。
赌博这玩意颜白心里最清楚了。
一日赌,终身戒,拉谁不要拉赌鬼,因为根本拉不回来。
(ps:兄弟们,求求你们了,一定不要赌,一定不要啊,这玩意就是恶魔,真要忍不住的时候去钓鱼吧,去看小说吧!)
赌博这东西人戒不掉,赌坊也断绝不了。
衙门查的越狠,只会让他们越隐蔽,手段越高超。
如今的长安明面上没有,背地里一个挨着一个。
真要查到底,长安怕是要有数个家族垮台。
小长安爱赌,他发现今日自己的运气特别好。
从一枚铜板,一直到此时的铜钱多的他搬都搬不动。
他从未见过这么多钱。
于是他加大投入,学着那些富商,将一把把的铜钱往桌子上甩。
这些钱来得太容易。
他甩出去的时候一点都不心疼,就跟扬了一把沙子一样。
到了后半夜,小长安发现自己运气不行了。
身上的钱越来越少了。
可小长安一点都不伤心难过。
从刚开始输赢几十个钱的开心或者难过,此刻变成了麻木,习以为常。
如今一千钱拍在桌上眼都不眨。
小长安已经在心里发誓了,如果继续输,就权当自己没赢。
手里留下明日的饭钱就不玩,以后都不碰了。
很快,小长安手里就真的只剩下一枚铜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