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个话题,今日要说什么?如果还是上次的那个问题可以不用说!”
王绩挥挥手:“来,墨色蹲下,我给你社个话!”
“干嘛!”
颜白刚蹲下身,脑袋就吃了一记爆栗。
颜白捂着脑袋。
无功先生恨铁不成钢道:“墨色,你是打算毁了书院么?”
颜白揉着脑袋,委屈道:“没有,我是信任你们王家人!”
“这是我还健在,我召回来的这些旧故愿意听我的,愿意按照书院的步伐走。
我若是走了,你当如何?”
颜白深吸了一口气:“都是德高望重的读书人!”
“德高望重的读书人才是最可怕的。
自古以来多少大战都是因为道义之争,将军杀人拔刀,文人杀人不见血,文人诛心,武者弑命,诛心啊……”
无功先生看着颜白,一字一顿道:
“圣人都要诛杀偏离正道、煽惑人心的少正卯,墨色,真要到了道不同的那一天.......
你这个先生要拿着刀冲进书院,要一一砍杀道不同的先生,和那些喊你先生的弟子么?”
“你忍心么?”
无功先生一字一顿道:“你不忍心,他们自认为他们是对的,他们会毁了书院的一切!”
颜白摇着脑袋,惶恐的不敢去想象!
王绩叹了口气:
“其实这些事情怪我,我以为你要做的是一个小书院,谁知道是这么大的书院。
所以我把我大兄的弟子都请了过来。”
“等到了最后,我突然发现……
跟着我王家有故的先生多达一半以上。
长安更是有传言,楼观学是颜家的书院,也是我王家的书院!”
颜白咬着牙道:“先生,要我怎么做!”
王绩闻言伸手揉着颜白的脑袋,笑道:
“还是按照我先前说的办,等我那孙儿降世,你就收到你门下。
那是我大兄之血脉,儿子王福畤之子。
拜你为师,你当为长者,一切事情可以说,可以做。
就算下重手,那也是自家人处理自家之事!”
颜白摇头道:“我四兄就很好,真的,比我好。
我就是半桶水,教不好孩子的,那孩子跟了我,会废掉的!”
王绩笑了笑:“不,你才是最好的。”
“还是再思量一下吧!”
“墨色,你是要逼死我么?”
颜白无奈再度蹲下身,认真道:
“哪能呢,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你能长命百岁,我说的都是实话啊!”
“我说的也是实话!”
“哎呀,干嘛又打我?”
“推车,年轻人一点眼色都没有,没看到太阳照在我身上么?
真是的,快走,推我去看看那什么花生去!”
“墨色,不是我说你,你的心就是太仁慈了。
都说你杀人杀的多,但那是打仗,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我仁慈?”
“对,也就你把胡人当作人,他们犯事你还审问一番。
搁在以往审问个锤子,一刀砍了就是……”
“啊?”
“啊什么啊,本来就是这样,以前我不能说,如今我要死了,自然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真不知道你的怪心思是谁教的!”
“家学!”
“屁,你就拿家学糊弄我吧,我又不是傻子……”
林间小路,两人吵吵闹闹。
在山间的小楼上,抱着孩子的二囡嘴角露出了笑意,头也不回的淡淡道:
“班弄,告诉手底下的那帮子人,谣言可终止了!”
“好的!”
二囡目视着师父偷偷的在喂无功先生喝酒,喃喃道:
“师父,你不忍做的事情,弟子来做,弟子帮你把最后一环接上。
书院只能有一个姓,只能有一种说话的声音!”
门开了,裴行俭满头大汗的走了进来。
二话不说就把孩子从二囡怀里抱了过去,父子躺在竹椅上说着话。
“舞仓奴,今日乖不乖啊,阿耶明日就去长安点卯了,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长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