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量如此悬殊,自然大有作为,成功的可能性超过一半。
薛仁贵此刻如魔神降世,一马当先,所到之处无一人能敌,将是兵的胆,兵是将的威,两者相辅相成。
在这一瞬间,一千人的气势合二为一,令人胆寒。
离靺鞨部牙帐越近,人也就越多,不过死的也就越多。
薛仁贵在前面以一挡百,万人难敌,身后队伍中间的府兵咬着火折子,在左右两侧队友掩护下,疯狂的往外扔。
等他们扔完,他们就会和左右的兄弟完成位置对换,这点小小的变动对他们这些百战老兵来说就跟喝水一样简单。
一个眼神。
一个手势就够了。
独孤渐明习惯了节奏,手中的锤子越来越稳,在注意力高度集中的情况下,敌人的动作仿佛变慢了一样。
躲过一记刺来的长矛,独孤渐明反手一锤子敲瘪了他光秃秃的脑袋,看着他软绵绵的倒下,独孤渐明咧嘴大笑。
“一锤子买卖原来是这个道理啊!
他决定,等回到书院一定要去打造一柄上好的金瓜锤子,杆子要长,锤子前面要带枪尖,一锤子砸不死还能刺一下。
独孤渐明心情很好。
但独孤家的家将却疯了,着急的团团转。
他们没资格上战场,因为他们是辅兵,也都是从军伍里面退出来的,在没有军令的情况下,他们不敢动分毫。
没有人知道,独孤渐明主动上战场是为了要当这一届楼观学的学长,他要比过徐永良,要胜过刘远开。
他甚至要去找李景仁报当年马厩殴打之仇!
他要做独孤家最能打的一个!
用颜白的话来说这就是该死的胜负欲,看他的样子,他要一次性地把陷阵,斩将,夺旗全部的荣誉都拿到手。
颜白觉得,如果自己攻打盖牟城,独孤渐明说不定要去先登营。
陷阵、斩将、夺旗、先登。
死亡率最高的就是先登营。
别的或许有运气的成分,先登是真的没有运气。
需要承受各种箭矢砖石、滚木、雷石、热油,“粪便”等各种杂七杂八武器的伤害,还要依靠云梯之类的攻城器械“高空作战”。
独孤家的家将默默的祈祷着,希望自己的郎君得胜归来,如果郎君不在了,按照家法,自己等人也要立刻抹脖子。
家将行的也是军法,军法云:主将战亡而近卫不死者,皆斩!同理,家主亡而家将不死者,随之!
一千人的队伍打出来了万人的气势,胜负的天平已经在倾斜。
靺鞨部的阵形乱了,到处都是火光,粮草被点燃了,在那黑色洪流的席卷之下,靺鞨部的大纛突然不见了!
王鹤年突然拔出横刀兴奋的大吼道:“夺旗,我军夺旗,哈哈,痛快,夺旗之功啊,老天爷啊,一千人陷阵夺旗之功啊!”
独孤家的家将睁大着双眼,嘴里念念有词:
“祖宗保佑啊,祖宗保佑啊,这今后怕是我独孤家的顶门柱子,可不敢出事啊,可不敢出事啊……”
刘远开和徐永良无奈的对视了一眼:
“娘的,真的让他给装到了,额贼……”
颜白站在哨塔上,看着薛仁贵一千人越冲越快,看着大地上府兵组成的巨大箭矢在一往无前,在陷阵、破阵、夺旗……
颜白嗓子像是被塞了一块大石头,喊不出来,却激动的浑身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