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赵太医闻声望去,就见安平县主正朝他看来!
他可都听说了,别看县主年纪轻轻,才过及笄之年,却有一手出神入化的绝妙医术!
什么开肚切烂肠,剖腹取婴孩,什么断肢再行走,这简直是天方夜谭一般的神技!
虽说这听起来有些骇人,却是实打实的救下了那些人的命!
尤其,县主还是个貌美如花的少女。
他清秀的面上,微微有些发红,说道:
“回县主,在云阳县时,下官不曾为何大人诊脉。”
司槿星蹙眉问道:“为何?”
那赵成括闻言,脸上有些讪讪的说道:
“下官医术浅薄,为何大人诊脉,是轮不到下官的。”
司槿星这才明白,为何那么多太医在场,却没一人指出何文钦身体状况!
她微点了下头,又问道:
“赵太医可还记得,当时为何大人诊脉的是哪位太医?”
赵成括说道:
“当日在云阳县驿馆中,何大人病倒时,我们几位太医都去了何大人的房间。
只是,我等这些医术浅薄学术不精之人,都只能在外室远远瞧上一眼。
何大人的病,是院使与院判大人亲自照看的。”
何文钦闻言,便是眉头一皱,那二人如此行径又是为何?
他当时身子极度虚弱,整个人都恍恍惚惚。
他只记得后面每日喝汤药之事,却丝毫不记得,在最初之时,是哪位太医帮他诊脉看病的。
而司槿星听到院使与院判时,心中不由想到:
果然,与之前自己的猜测一般无二。
那院使方永志与右院判陈固端,是整个太医院中最是德高望重的老大夫。
他二人医术精湛,若他们说何文钦染了怪病,其他几人又岂会有所怀疑?
司槿星垂眸思忖,方永志,他到底是什么人,又有何目的?
他与那死去的陈固端,又是何关系?
司槿星还未来得及多想,几人便已走到临城县的街道上。
这处县城位置偏西,地势要高一些,与铜山县相比,水患造成的房屋损毁,要轻上许多。
何文钦看着街上人来人往,很是欣慰的说道:
“临城竟已恢复了平素的烟火热闹,程大人,你做的很好啊!”
临城县原本的知县大人,因着贾文生之事,一并送往了建州。
如今,这临城县是由原来的县丞,程雷,暂时代理知县一职,管理临城县大小事务。
他忽听得钦差大人如此夸赞,程雷面上略带了几分慌乱,拱手说道:
“大人过奖,下官只是按照大人的指示,做了分内之事!”
何文钦瞧着他如此谦逊,心中十分满意。
做官,也只是一种营生,做得好,那叫应当应分!
他不由对那程雷提点道:
“能做好分内之事,为百姓谋事的官,便是好官!
历朝历代,多少官员仗势欺人,以权谋私,忘了当初为官的根本。”
程雷十分受教的点着头,认真的将何大人的话,记在心上。
司槿星见二人聊得很是投机,便带着青蝉与紫苏往前头走去。
一路走下来,果见这临城县该修葺的房子全都修葺好!
街道上来来往往的百姓们,脸上都带着惬意平和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