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南晏绕过金丝楠木书案,眉心微锁。
莫不是司骏山因着周氏的娘家失势?
周家虽说当初只有周松在朝为官,略显单薄。
可周柏的生意,却做的很是不错。
只是不知为何,前阵子,先是周松行了那乱性的荒唐事,搞得建州城人尽皆知,不仅丢了官,还丢了命!
随后便是周柏当街杀人,虽因着事出有因保住了一条小命,家中生意却遭受重创,再无翻身之力!
而后,周氏便被司骏山撤了当家主母之位。
这若是换做其他人,倒也合理,只是放在司骏山身上,却怎么看都不合理!
他要在意这些,当年便不会抬一个娘家哥哥只是七品小官的妾室上位!
以他当时的身份地位,再另娶高门贵女做续弦,并非难事!
所以,司骏山到底是隐瞒了何事?
他竟藏的这样深,他的人几次探查,都查不到!
司槿月出了睿王府便直奔京兆府而去!
待她到时,正见一身形消瘦之人站在京兆府外东张西望。
司槿月一下子便将那人认了出来,可不正是自家大哥司槿皓!
她瞧着自家大哥发丝杂乱,衣衫单薄破旧,哪里还有半分往日司家嫡子的风采!
司槿月蓦的想起近些日子发生之事,不由悲从中来!
她撩起窗幔,哽咽喊道:
“大哥!”
司槿皓听了这一声喊,循声望去,便见一辆马车在身前停了下来。
他看着司槿月从马车上下来,身后便再无旁人。
他不由的沉下脸来,拧眉问道:
“怎么就你一个人来了?”
司槿月见此,便更觉心酸,大哥在京兆狱这三个月,被勒令不许家人探视。
大哥又怎知家中的变故?
司槿月捏着帕子,轻轻拭掉眼角的泪珠,上前说道:
“大哥,咱们先回府吧。”
她说着话,便看向身旁的春枝,春枝手中捧着一件厚衣服,说道:
“公子,先将斗篷披上吧,现下已经入了冬,仔细着身子。”
司槿皓的确是有些冷,他进去时正值炎夏,如今却已是初冬。
他接过那斗篷,披在身上,只觉一下子便暖和了许多。
他一边系着带子,一边没好气的说道:
“父亲母亲为何不来接我?
还有司槿星那个贱丫头,若不是当初她设下圈套,我又怎会受这三个月的牢狱之灾?
我要她跪下来,求我回去!”
他的声音不高不低,却足以让京兆府门外的侍卫及路上过往的百姓,听的一清二楚!
司槿月见状,便觉众人都朝着她二人看来。
她不禁有些气恼的说道:
“大哥,家中出了事!
母亲她......她来不了,有什么事回去再说不迟!”
司槿皓瞥了眼这人前高高在上的大妹妹,冷哼道:
“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打得什么主意!
定是你拦住家中府上,独你一人前来,以彰显你王妃的......”
听得司槿皓这番胡言乱语,司槿月终是忍不住打断他的话,说道:
“你在胡说什么?家中出了事,她们来不了!
母亲被关,云儿不得出府,父亲自己也不来,与我有何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