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骏山闻言,面色霎时间变得黑沉。
他对着司家老夫人叩了头,又对着沈氏三人行了礼,便告辞离去。
三夫人韩氏走至门边,望着那司骏山离去的背影,冷哼一声,道:
“这司家人一个个儿的都是浑球!”
二夫人,则对老夫人说道:
“母亲,瞧着方才司将军浑身那股子寒气,怕是要回去跟那司家老太太对着干呀!媳妇有些担心,若是......”
林氏顿了顿,将房中侍候的丫头婆子们都撵走了,才附上老夫人的耳边,道:
“那司家老太太,平素对星儿并不好,如今她倒是装起了好人?这不是很奇怪?”
林氏平素就是个精明人,她这一息间便瞧出了问题。
大夫人沈氏,就坐在她身边,自然将这两句话,也都听到了耳中。
她微一思忖,猛的一拍扶手,低声道:
“弟妹说的是,那老太太怕是被人下了套!”
三夫人韩氏跨步走过来,急声道:
“坏了!那司骏山,不知星儿是死是活。
若他不同意办丧事,那老太太背后之人,自然能瞧出问题,那不是要坏星儿的事?”
她说了一半,又烦躁的抱怨道:“星儿明明还活着,就办丧事,也忒晦气了!”
老夫人点头,目光从三个媳妇脸上一一扫过,缓缓说道:
“若司家办,你们便着人送丧礼,若不办,自不用去理会,只管好自己的情绪便是。
孩子还活着便是最好,晦气不晦气的那都不重要。”
沈氏三人,忙点头应下。
三个人抬脚出了房门,便立即换上了一副伤心悲怆的面容!
再配上阖府上下的素色衣衫,整个蓝府气氛都很是沉闷,看上去倒真像是府上有白事一般。
司骏山马不停蹄的往司府赶去,隔着老远便见镇远将军府外应挂上了白幡!
他双腿一夹,催着马儿更快了些。
镇远将军府外,此时已经被百姓围了个水泄不通!
“这司家是死了什么人呢?”
“莫不是司家老夫人?听闻有六十了呢!也算高龄了呢!”
“你们说什么呢!?我可是听我家女婿说啊,是这司家二小姐没了!”
“司家二小姐?那岂不是安平县主?天爷啊,那可是咱建州的神医啊!”
“是是,她铺子里的药我吃过,不仅好喝还很是有效!”
“听闻西城宣武门外,这几日总是哭声震天!我还当是什么事.....原是在哭县主呢!”
“可不是呢,说起来,那些灾民,可都是县主救下来的!”
“可怜见的,这年头,好人怎的就没好报呢!”
司骏山穿过人群,听着百姓议论纷纷,心中也五味杂陈!
被百姓交口称赞的女儿,竟被他误解多年!
他在回来的路上,便想明白了。
若是那丫头当真没了,莫说别人,单单蓝府老夫人!
她定会穿上她一品诰命官服,亲自进宫面见皇上,请命彻查青城县火烧驿馆之事!
而今,蓝府上下只是袭了素衣,面容清淡带些愁绪,乍一看上去,似乎很是悲伤,但他却能瞧出来,不对!
想来,如他所料,那孩子并没死,且写了信给蓝府,而自己这个亲爹,却未收到任何消息。
司骏山思及此,不由自嘲笑了。
那孩子,怕是根本不信自己的吧?
司骏山收了心思,踏步进了府门,便见前院一群下人正整理着方才采买回来的丧葬之物,而他们腰上都系着用白布做成的腰带!
凌肃见将军回来,上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