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的话还未说完,便听得那姑娘又开口说道:
“我要将他那害人的玩意,砸成泥!”
清冷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绝望,叫那妇人听得一愣!
“馨儿!
你听娘说,你爹自小培养你读书习字教你识得医理,大道理你应是明白的!
如今,何苦为了那畜生,豁出去自己个儿,不值当的!
何况,那张家二郎,说不得已经回桐县等着咱们了!”
那被唤做馨儿的姑娘,一听这话,却忽的仰着头,红着眼道:
“我如今,怕也是没脸回去见他了!
娘......您便当做,没有生我这一场吧!”
司槿星听到这里,也总算明白,这姑娘是有心上人的!
如今被那刘昔堂破了身子,便自觉愧对那男子。
她怕是早有了轻生念头,不然之前也不会一口粥都不喝!
此时得知,能为自己报仇,那便是死也值了!
司槿星轻叹一口气,女子的清白,一直是一道枷锁。
男子对那层膜的看重程度,让女子都认为理应如此,尤其在这男尊女卑的时代。
哪怕是在前世,新时代的女性,也会被拿来诟病。
司槿星很能理解这巧儿的想法,却不认同她的做法,道:
“你一死百了,可有想过你娘要承受多大的痛苦?
你可以报仇,却不是当下,砸他容易,却也要顾及后果。
都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待到你有能力,无需搭进自己时,再报仇不迟!”
那馨儿闻言,她空洞的眼神中,微微闪出一丝亮光,却转瞬又消失不见。
她轻笑一声,自嘲道:
“我们这种人,怎会有那种翻身的机会?”
司槿星看向她,郑重道:
“听你娘说,你自小读书习字懂医理,可愿陪我一道去徐州,做我的助手?
日后,我给你亲手报仇的机会!”
那馨儿闻言,看了一眼身侧的娘亲,又看向眼前戴着帏帽的女子,惊讶道:
“恩人.....不嫌弃我这种人?不知恩人此去徐州,所为何事,需我做些什么?”
司槿星不由反问道:
“我为何要嫌弃你?我还是那句话,你没有错,无需自责!
至于我去徐州做什么,到了那里,你自会知晓。
你是江淮人,我行事起来,便会方便许多。
总之,我要做的事,你会喜欢!”
那妇人虽不放心自家女儿跟陌生人走,却又觉眼前人是救她们的恩人。
如今,还劝的自家女儿,放弃了当下就要报仇的想法。
她只得抹了抹眼泪,道:
“快谢过恩人,日后要听恩人的话,办好了差事早些回桐县,娘在家等你。”
那馨儿直起身子,朝那刘昔堂所在的方向瞥了一眼,才看向司槿星,道:
“多谢恩人出手相助,宋馨儿愿意侍奉恩人,只盼能早日大仇得报!”
因为宋馨儿的出现,“帮忙”的人选,又重新定了一番,这才离了这庄子。
一路往城中赶去。
马车中,司槿星终是按捺不住,看向那静静坐在对面,不知在想什么的宋馨儿,道:
“你可学过诊脉?认得多少种草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