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那些话,他不是很懂,但他看得出,在他这位皇婶口中,这怪病,并不难治,也就放心的离了将军府。
而司槿星却收到了齐墨离写的一封信。
大意是,他去了西郊大营,这几日不便来找她,若有事情难办,可去太子府。
又叮嘱她万事不要委屈自己。
寥寥几行,司槿星看了好几遍,才叠起来收好。
是夜。
睿王府,翠景阁。
司槿月站于廊下看了一会儿淅淅沥沥的细雨,就欲转身回房,却听到一阵脚步声从院外传来。
那脚步声坚定而有力,是他来了。
司槿月欣喜回头,便见那人正大步朝她而来。
“王爷怎的也不知让小厮打上雨伞!”司槿月手持雨伞急急朝着齐南晏走去,嘴里念叨着,满是情深与担忧。
却不想!
人还未到那人跟前儿,却被他抬起来的腿,猛的踹翻在地!
她手中的那油纸伞,滚落在她身侧,又被秋风刮着跑了好远。
那伞面上绘着的朵朵桃花,在雨滴下显得愈发娇美炫目。
司槿月趴在被雨滴打湿的石板地上,难以置信的扭头朝着齐南晏望去。
只见他负手而立,面上再无平素那温柔的笑意,双眸中更是蕴满了冰寒,幽暗且深邃。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王爷,不笑的他。
“谋害王府子嗣!王妃,好本事!”齐南晏瞧着淋在雨中,倒在地上的司槿月,眸中闪过一丝杀意。
司槿月闻言,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她指尖一抖,忙解释道:
“王爷......您不是已经查明了吗?我当时并未去过那凉亭之中。”
“堂堂王妃,这点子小事,又何需你亲自动手?”齐南夜长身而立,居高临下的冷声道:
“皇家的子嗣,比寻常人家的孩子更不易存活,本王并不在乎损失几个孩子。
可并不代表,你,司槿月可以在这王府中为所欲为!
既然王妃有本事做此事,想来定也能为此付出代价,不知王妃可以为本王做些什么?”
雨似乎下的有些大了,司槿月只觉眼睛被雨淋的都要睁不开了。
她伏在冰凉潮湿的雨水中,道:
“若父亲康复,我定力劝父亲为王爷所用!”
是了,司槿月嫁到王府两年多,司大将军却依旧保持中立,这让齐南晏很是不满。
得了司槿月此话,齐南晏抬脚就走,只是却在院门处顿住了脚步。
头都没回的说了句:
“你那二妹妹,不是你该惹的人,以后对她恭敬些!”
正被丫头扶着站起身的司槿月闻言,脸色阴沉下来,她眼睛瞪大,似是要喷出火来!
又是司槿星!
她双拳紧握,浑身颤抖的看着那人走出院门,才不发一言的转身回了房间。
而齐南晏则去了郑侧妃的玲珑苑。
刚失了孩儿的郑侧妃,躺在床上,望着进门来的齐南晏,苍白的脸上写满了担忧,道:
“王爷,您怎么全身都湿了?”
齐南晏将外边淋湿的衣袍解开脱掉,只留了中衣,这才坐在床榻上。
他握住郑侧妃冰凉的手,语气中带了几分疼爱的说道:
“苒苒,本王已经查明,今日王妃并未去过那凉亭,我们......很快就会有下一个孩子的。”
听得此言,郑苒苒面色一滞,她缓缓的将手从齐南晏手中抽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