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兴从来都不怕臣子结党,因为结党的人多,干活的人就多,谁干的活多,皇帝就亲近谁。
当然,结党的目的是为朝廷,为他这个皇帝干活,如果是为了结党而结党,或者只结党,不干活,整天把心思放在如何斗倒对方上,那你就可以去下面伺候自己的祖宗了。
如果连皇帝这点意思都看不透,那也不适合在朝廷混,赶紧有多远滚多远吧,到时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
文华殿!
詹徽走了进去,却看到礼部侍郎郭任从里面出来,二人随意见礼后,各有各的。
“臣詹徽见……”
“免礼,坐吧!”
朱雄英随口说道:“梁国公的丧事,朕已经让礼部去办了,今个找你来是想问问你的意思?”
“到底要不要给梁国公追封?”
这件事一直让朱雄英很苦恼,给也不是,不给也不是。
詹徽想了想,拱手道:“陛下,臣认为当赐于追封,该给的一个都不能少!”
“虽说梁国公生前曾留有遗言,什么都不要,但若是遵从遗言,恐三军将士不服!”
“朝廷总不能把梁国公的遗言昭告天下吧!”
“陛下能优待追封梁国公,也算是对淮西旧部的安抚!”
“况且,人这一走,盖棺定论,事非功过,全在追封之中,陛下也算对蓝家有个交代!”
“臣以为,梁国公是为国捐躯,不仅要追封,还要提拔他的家人,部下,安抚人心,稳住最后的淮西势力!”
“他们都是忠于陛下的臣子,梁国公虽已阵亡,但淮西旧部不能散,由他们继续统计兵马,才能发挥出最大的战斗力!”
“臣肺腑之言,请陛下三思!”
很明显,詹徽在帮着淮西勋贵说话!
“梁国公的追封,朕明白该怎么做,淮西旧部该如何安抚?”
詹徽继续拱手道:“陛下,梁国公爵位由其子蓝春世袭,他的几个义子这些年南征北战,颇有战功,一直没有什么封赏,如今就剩蓝太平一人,将他那些阵亡兄弟的军功都给他吧,陛下不如赐个侯爵,并让他继承梁国公的位子,掌管司马院,继续为朝廷培养军官!”
司马院的军官在此次漠北之战中大放异彩,一个小军官都能指挥千军万马,这无疑都是蓝玉的功劳。
“还有孙恪,张温二人,陛下曾经答应他们,整顿好三千营,许以国公之位,不如趁着此次奔丧,一并封于他们,让他们更加忠于陛下!”
“陛下,我大明永兴朝,开疆拓土,只争朝夕,以后作战,可少不了这些淮西旧部出力!”
朱雄英微微颔首,说道:“有道理!”
詹徽的话可是句句都说到朱雄英心里了,蓝玉活着,他能把整个淮西勋贵拧成一股绳,铸成一把刺向敌人的利剑,如今蓝玉走了,没了主心骨,那就是一盘散沙。
如果能安抚这些人,起码让他们心里明白,皇帝没有放弃他们,皇帝还愿意重用他们。
“陛下,臣还有一事……”
朱雄英随口道:“说吧!”
詹徽继续说道:“武定侯,长兴侯两位侯爷曾在蓝家灵堂前和景川侯争吵,那驸马郭镇更是大放厥词,要把梁国公的棺材盖给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