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雄英有些想笑,可又有些笑不出来,说道:“这还不算完,这小子真是想一出是一出,又问李景隆借钱,说要加固整个淮河的大堤,把老李搞得实在没办法了,只能奏报朝廷了!”
修整个淮河,别说把李家掏空,就是把国库也掏空,把整个皇宫卖出去,那都修不起,如此大的工程量,需要耗费的人力物力财力将是无法估计的,很明显,这是不可能的事。
“虽说修整个淮河有些不现实,但至少这孩子心是好的!”
老爷子也是无奈的笑了笑,夸赞道:“不错,很不错!”
其实,朱文珏能做到这样,朱雄英心里还是很欣慰的,至少这小子没把事情交给别人去做,自己跑去玩,而且对赈灾的事情亲力亲为,还是很上心的,证明心里有百姓,这已经超出了朱雄英的期望了,毕竟太子才刚满十一岁,又是在宫里长大的,对外面的现实情况陌生,也是情有可原的。
教育皇子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还是得一步一步的来。
“太子储君,还是要多出去历练,多看看民间疾苦,百姓艰难,才能知道百姓真正要的是什么,在这宫里呆着,看上十天十夜的奏本,都不如去民间和百姓聊上两句话明白的更多,相信文珏这一次去淮南赈灾,会明白很多道理,改掉身上的顽劣!”
朱雄英感慨道:“咱家三代人都对这孩子寄予厚望,我也希望他能尽快的成长起来,担起太子储君的重任!”
老爷子却不这么认同,说道:“贪玩是孩子的天性,还是活泼点好,你看看文珂,这么小的孩子,整天抱本书,像什么样子,早晚读成书呆子,要咱说,就放开了让他玩,玩够了,自然就收心了!”
玩这东西,就没有什么收心,只会变本加厉,越来越贪玩,可还没等朱雄英反驳,老爷子又埋怨道:“大孙,不是咱说你,你真是闲的,文珏才多大,你就让他出去,要历练也要等他再大一些,咱也能陪他去啊!”
“你倒好,不吱不声,咱让人喊他去吃饭找不到人了,这才知道你让他去凤阳了,你可真行啊!”
朱雄英对着老爷子撇撇嘴,一句话不说,起身就要走人,对于朱文珏的教育问题,爷们俩不是吵一次两次了。
“你回来,咱还没说完呢!”
老爷子突然喊了一声,朱雄英只得老老实实坐了下来。
“文珏是太子,他要修河堤,你就给工部拨点银子,让他去修吧!”
听到此话,朱雄英整个人都愣住了,苦着脸说道:“不是,,,皇爷爷,文珏还小,不懂事,您怎么还跟着闹啊,修河,国库上哪弄这么多钱去啊,这刚从江南弄点钱,不得省着点花,朝廷要用钱的事多着呢,我给你算算,打高丽,粮草辎重要钱,回头还要封赏,抚恤,还有,,,”
“得得得,你够了!”
老爷子烦的连连摆手,说道:“你不用给咱算什么账,你也别拨太多,就二百万两吧,把凤阳之地的河道修修,这一片经常决口,也是最严重的地方,还有,咱担心万一哪天淮河决口,淹了皇陵,你说等咱死后,怎么有脸去见列祖列宗啊,再说了,文珏都开口了,你总得给太子爷这个面子,你就让他去做吧,两淮的百姓也会记得他的好!”
老爷子执政的时候,一个铜板都要掰成两半花,吃烧饼连掉在桌子上的芝麻都要捡起来塞嘴里,现在不当家了,花钱那叫一个狠,二百万两银子,从他老人家嘴里说出来,那比喝凉水都简单。
洪武朝的时候怎么不见您老人家花钱这么潇洒啊!
“成!”
朱雄英倒也没反对,毕竟修河道是利国利民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