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陆承立马说道:“是我等唐突了,请大人恕罪,还请大人给个数,我等立马去办!”
不怕詹徽嫌少,就怕他不收啊,想要多少,直说。
詹徽将银票随手扔在桌子上,问道:“你们孝敬上一任布政使多少银子?”
“回大人,上一任的张布政,来到江南不过半年,我等至今都未见过,从没有,,,”
詹徽笑道:“本官听明白了,就是说上一任的张度当这个布政使的时间太短,你们还没来得贿赂,对吧?”
话是这个话,大家都明白,都是有头有脸的人,你说出来就显得没礼貌了。
詹徽真是一点素质都没有。
几人没有说话,詹徽继续问道:“那再之前的王布政呢,他在洪武朝可是当了十几年的江南布政使,你们给他送了多少钱?”
詹徽口中的王布政就是如今新朝的礼部尚书王钝。
周茂才尴尬的说道:“王布政清正廉洁,声名显着,深得民心,我等并没有行过贿赂之举!”
能活到新朝仍然活跃在朝堂身居要职,或者地方上的封疆大吏,几乎都是清官,当然,他詹徽也不例外,三大案都没牵连进去。
“他们都是清官,那在尔等眼中本官就是贪官污吏?”
詹徽拍案而起,大声斥责道:“身为贱商,公然贿赂布政使,该当何罪?”
三人吓得立马跪了下来,哀求道:“大人,我等绝无此意,不过是一片孝心罢了,请大人恕罪!”
本以为詹徽会趁机问罪,结果却是坐了下来,用手指轻轻点着桌子上的银票凭证,表情也变得耐人寻味起来。
“尔等都富甲一方的皇商,既然是孝敬本官,这点银子有些太少了吧!”
詹徽一惊一乍着实让三人有些摸不着头绪,本以为他会问罪的事情,结果却两句话搪塞过去,本以为没事,结果他能强行找个罪名按在头上。
“大人,您说个数吧!”
詹徽出招实在太诡异了,压根摸不到路数,让这三人实在无法接招。
“本官要的也不多,,,”
说着,詹徽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继续道:“就要六百四十万两银子!”
好家伙,詹徽语出惊人,直接镇住了三人。要知道如今大明一年的财政收入才勉强达到一千万两银子,这一下就要了六成还多。
这哪里是要贿赂,这分明就是要整个江南一年的赋税,还多了一百多万,因为这是新政新税,这笔账詹徽早已算的十分清楚。
“这笔钱是借,赶明新税下来再还给你们,就当给本官帮忙了!”
詹徽又补充一句。
周茂才苦着脸说道:“詹布政,不是我等不愿意帮忙,实在是有心无力,凑不出这么多钱啊,还请大人见谅!”
詹徽却一点面子都不给,冷声道:“一个许家就抄出来八十多万两银子,这才不算土地,商铺,庄园等,你们同为江南四大豪门,再加上那些小豪门,难道凑不出六百多万两,每年从户部流进你们口袋的银子恐怕就不止这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