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拉着小孙子一起给衙役磕头。
“赵老汉,你求本官也没用啊,本官是奉命行事,实在不敢徇私……”
一旁的巡检何添见状,立马扶起了老汉,说道:“老人家快快请起,我们可受不起啊!”
说罢,朝着盛广眨眨眼,继续道:“盛军爷,老汉挺不容易的,你通融通融!”
盛广一副大义凛然的神情说道:“本军依法办事,绝不会徇私!”
“官爷,军爷,小民求求……”
赵老汉还要求情,盛广将他拉到一旁,安慰道:“老人家,别着急,我去劝劝他!”
说罢,立马走过去和盛广窃窃私语起来,也不知道说的什么,随后再次来到赵老汉面前,说道:“老人家,我帮你说清楚了,你这确实是两亩三分贫田!”
赵老汉喜极而泣,立马跪在地上磕头。
“谢谢官爷,小民给您磕头了!”
何添却话锋一转,小声说道:“不过,刚刚丈量好的内容已经写了上去,要是改的话实在是不好改啊,这整个田亩簿都要废掉,并重新誊抄,这可都是衙门出的钱,巡检出的力啊!”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赵老汉也明白过来,小心翼翼的问道:“官爷,你们要多少钱?”
“老人家,这话可不能乱说,我们可没有问你要钱,这是帮你改地,是田亩簿的钱……”
何添一副为难的神情,说道:“这样吧,你也别给多,就拿五两银子吧!”
赵老汉顿时愣住了,准确说被这个数目吓住了,别说拿五两银子,他都没见过这么多钱,他们一家五口加起来一年都花不到一两银子。
“官爷啊,小民家里实在拿不出这些钱,行行好,您通融通融吧!”
何添劝道:“老人家,理解,我都理解,五两银子确实不少,但你要这么想,要是改成二亩三分贫田,每年就能省下五百多文,十年就把这些钱捞回来了……”
“老人家,这笔账你要算清楚了,想想家人,想想小孙子,他这一辈子要多交多少钱啊,这日子不好过啊!”
老汉跪在地上,声泪俱下,哭诉道:“官爷,小民明白这些道理,可小民家里实在凑不出来五两银子啊!”
何添很耐心的说道:“老人家,没关系,我们也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这年头,谁家都有个难处,凑不出来就慢慢凑,我们三天后再来丈量你家的土地,是肥田还是贫地,是二亩三分还是三亩八分,一定会好好丈量!”
说罢,立马招招手,何添大喊道:“走,去下一家!”
赵老汉跪在田边,伏地痛哭,他实在想不明白,朝廷明明已经免税了,为什么交的比以前还要多。
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
应天府!
对于江南最近发生的事情,傅友文等人并不知道,当地衙门也不知道了,江南三司也是一无所知,朱雄英这个远在应天,居于深宫的皇帝就更不知道了。
老爷子喜得一女,喜欢的不行,加上朱文珏陪着他,那整天都是乐呵呵的。
政务有朱高炽在,不用操心,最近新政也没什么进展,闲着没事,朱雄英就去后宫逗逗小姑姑宝庆公主,心情十分的愉悦。
眼看到了中午,朱雄英也没什么胃口,想回东宫先睡上半个时辰,还没离开尚书房,礼部尚书王钝匆匆赶来,带来了一个让朱雄英如遭雷击的噩耗。
沐春从云南前来京城报丧,镇守云南的平西侯沐英于三个月前病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