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海淀分公司,相当有力度了,派底下那小弟到医院去看去,看看这个袁伟这边啊,回来也汇报了,“经理,这个伤的确实挺重的。”
“多重啊?”
“差点死了。”
“行,马上啊,执勤的,治安的,防暴的,便衣的,包括巡特的五个大队,马上出动啊,马上给我予以抓捕,我告诉你们,如果说抓不着,你们五个大队长别干了啊,三天之内必须给我个结果。”
“是,领导。”
这给放出去了,多大个网啊,你看就这会儿人放下这些,大队底下还有中队呢,中队底下还有小队,还有队员呢,包括他们底下有那个线人。
满大街咋的?整个儿海淀就全覆盖了!你往哪儿跑啊,没地方跑啊,这可不是地级市啊,哪个小城市可能抓不着你。但天子脚下,你就挖门盗洞,挖地三尺也能给你提拉出来,不信你试试。
这边这网一撒出去,底下这个线索,线人呢,纷纷都打电话,首先说你看这边,一接电话,“队长,这边儿已经查着了。一共三个人儿,是哈尔滨那边儿过来的,一个叫陈洪光,一个叫崔始得,还有个叫郑相浩的,这个三个人名已经落实了,但是具体这个去向还在调查。”
“行,知道了。”
这一闹腾,因为已经是当天的后半夜了,老百姓的这些线索基本上是没有了,来到第二天了。一大早上谁把电话给打回来了,打给海淀分公司治安大队了,这边啪的一接,“喂,喂你好,这里是海淀分公司治安大队。”
“你好,同志,我想反映个情况啊。”
“你说,同志。”
“我是一个开出租车的,昨天晚上一点半左右儿,我拉了三个人,听那个口音吧,像是东北的,而且他们言语之间好像是办了一个什么大事儿,然后我给他们拉到一个小区,拉到哪个小区了,这个具体叫什么名儿,我还叫不上来,但是我能找着地方。”
“你现在在什么位置?”
“我就在你们分公司左转两个路口500米吧。”
“你在那别动啊,我们的人马上过去。”
“行,那好嘞。”
这边治安大队大队长这一摆手,告诉你一队,二队,三队啊,赶紧给我出动,有任务往外,这一出来多少人?一共六七十号人,有开这吉普的,有开这个面包车的,还有开这个执勤大车的。
往这边儿一来,把这个司机一接上,也告诉他了,大队长这一摆手说道,“我告诉你啊,你要配合咱们呢,这个啥事儿没有,我得奖励你,如果说你伙同他们,或者说有其他的情况儿,我告诉你啊,我视为你伙同。”
“队长,你放心啊,我带你们去,”出租车往路边一停,车上坐了三个阿Sir,在前边儿开路,后边儿得有八九台车在后边儿跟着。
这一路干到这个小区,小区确实挺老了,叫什么名儿,谁都不知道了,往这儿这一来,这个司机一下车,也有点儿懵b了,这个是四栋还是六栋呢?有点儿分不清了。
正在这寻思呢,你看他想起你了,昨天晚上来的时候,这几个小子上楼的时候,门口吧,停个大幸福摩托车,红色的。
他这一看,摩托车还在那停着呢,“那个队长,好像是那栋。”
“你确定啊?”
“那个我昨天送他的时候啊,门口有个摩托车。”
“行,来,一队来跟我上去,二队,三队把各个单元的门口儿给我拦上。”
这边队长亲自领着一队,大概十多个人吧,往这个楼上一来,一楼呢,就这个不用敲了,因为有人守着,二楼三楼啊,咣咣咣都敲开了,没别人儿,全是那个老头儿老太太啥的。
四楼的右门也敲开了,到这个左门的时候儿,那队长干多少年了,特别有经验,一看门口两双皮鞋啊,而且呢,这个型号儿还不一样儿,一双大,一双小。
可能说没拿屋去,脚臭啊,还是怎么地的?
人家队长就察觉出来了,啪一摆手,告诉大伙儿都谁都别吵吵,有专业的,把门撬开,这都不用敲了,必须得给他撬开。
拿小铁丝,整了一个带钩儿地,往里头一插,叭的一勾,随后呢,再插进去,一拧,听着动静儿,嘎嘣儿嘎嘣儿啪的一拽,直接就开了。
往屋里一进啊,队长后边跟着七八个人,人手一把五十四,这时候咋的?
陈洪光,郑相浩,崔始得啊,睡的就特别死,后半夜一两点钟到他家,而且呢,还喝了点白酒,也挺累的,打算今天好好睡一觉。
这早上还不到九点呢,大伙儿睡的都挺香的,队长这一摆个手,往前这一来,走到客厅,一共是两个卧室。主卧呢,门儿开着,往里看也没有人。次卧的门关着呢,留了一个小缝,透过那个缝隙往里一看,地下躺一个人。
谁呀?陈洪光打的地铺,床上是崔始得和郑相浩。
队长这一看,做好准备,后边一个个的啊,全拿五十四,门啪嚓的一推开,就呼啦一下子。
他们睡觉都懵b了,往上一来,五十四啪啪的一怼,干b逼了,队长往前面一来,啪的一顶一怼,“我是海淀区治安大队的,大队长,我姓乔。”
他们这一看懵b了,“什么意思啊?”
“不知道自个儿犯什么事了吗?行啊你们,咋的?海淀区区长儿子都敢打呀,行,带走了,拷上,给我带走。”
这边啪拉一拉被子,“全给带下去啊,”全给带下去了,到底下面包车,里边带那个铁网的,一个面包车关一个,不存在给你们仨放在一起。
但是他们从那一刻也想好了,死活不能说一个字,就是咬死啥都不能说,你要说了,后边事儿就多了,你在那哈尔滨那边什么事儿,是不是?包括为什么来到北京啊,那事儿就多了。
这三个兄弟呢,虽说没通气,但是每个人都想好了,坚决是不能说的,就是不知道袁伟谁打的,不知道,不是我打的。
带到分公司这一审啊,怎么审都审不出来,大队长这一听说道,“行,不说是吧,可以,那不说行,妈的了,在这儿我不敢打你啊,一会儿的,都给我送看看去,你看到那里边儿收不收拾你。”
崔始得也说,“这个确实不是我们打的啊,我们是被冤枉的,即使说你给我们送进去,慢慢儿也得给我放出来。”
“妈的了,我审了多少犯人了啊,成千上万个了,还跟我俩嘴硬啊,带走了啊,都给我带走,”这一说带走,十来点钟吧,给带到分公司的。
下午一点全送看看去了,不用寻思,就到里边的,要不打你,那是吹牛b,哪怕是所长的儿子,你到里边儿都得捅咕你两下子,更何况你们呢?
这边李正光也醒了,邹庆这边也起来了,也听说这事儿了,给这个袁伟打电话儿吧,也没人接,也打不通了。
他首先是不相信这个事儿,给袁伟给砍了,砍成重伤,砍残废了!给袁伟打电话是不接呀,上医院去吧。
袁伟他爸在这儿呢,往屋这一来嘛,“那个老叔啊,”袁伟他爸这一看他,“邹庆啊,你行啊,保安都把我儿子砍了。”
“老叔,你看这个事儿吧,这个确实我是不知情的啊,这几个人呢,是从哈尔滨那边过来的,东北的,你也知道,这个血性啊,敢干,而且他们干什么也不跟我打个招呼,我老叔说,你看这个事…。我那个正光弟弟现在昏迷了啊,等他醒了,他可能知道,完了之后你问他,我确实我不敢,我也不知道。”
“我知道不是你,我也相信你不敢。”
“老叔,我确实我不敢。”
“但是我劝你啊,想办法这三个小子张嘴,我让他们死在里边,判无期,判他们死邢,给我儿砍这样,一辈子别想出来了。”
“那个,老叔,你看这个事儿…”
“邹庆啊,你还想说啥呀?这个事儿你就不要再参与了,如果说你再想参与,我就多心了啊,这事儿怎么跟你有关系啊?”
“老叔,你看,行,这事儿我不管了,不管啊,不管,走了。”邹庆转身就回去了。
另一边的李正光也醒了,醒了之后问那个护仕说,“我兄弟呢?”
护仕也告诉他了,“那几个先生,你那几个兄弟说出去了,这几天可能不回来了,而且呢,给我拿了2000块钱,让我好好儿照顾照顾你。”
一听这话,李正光不就明白怎么回事儿了吗?必然要出大事儿啊。
而且另一边儿谁?长顺也来看正光来了,长顺一来也告诉他了,“浩哥他们被海淀治安大队给抓进去了。”
“什么?怎么回事啊,多久了?”
“现在得有四五个小时了,他指定送看看去了。”
李正光一听,心如刀绞啊,那是自个儿亲兄弟,这不犯浑吗?怎么能这么干呢?寻思寻思,不行,我得找人救我兄弟,拿起电话,打给谁呢?谁又能有权力把我兄弟们给救出来呢?
必须得打给自个大哥啊,“喂,庆哥。”
“喂,正光啊。”
“你看我那兄弟…”
“你还有脸跟我提你那兄弟啊?现在胆子越来越肥了,敢砍人袁伟呀?是不是过两天还得敢砍我呀?”
“庆哥,你看我不知道这个事儿。”
“正光,你不用跟我说别的了啊,你那几个兄弟是必死无疑了,那边呢,人下死命令了,你知道人袁伟的父亲是干啥的吗?海淀的副区长你很人家斗啊。”
“庆哥,你看,我知道你能救他,我知道你不差钱,你救救我这几个兄弟,一路从哈尔滨跟我过来的,如果说没有这几个兄弟,也没有李正光的今天。”
“还你李正光的今天,你什么今天明天的,你是干啥的呀,你是我邹庆一个小看场子的啊。我让你往东,你不敢往西,让你往西你不敢往北,还你今天明天的,我告诉你李正光这个事儿,你就死了心。”
“我也帮不了你,对面海淀区区长,我怎么跟人斗啊?我能整过人家吗?所以说你就死心吧,你在那边呢,你就好好养伤,养好了,愿意回来给我继续看场子,你就继续干,不愿意干就鸡毛给我滚蛋。好嘞,就这样吧,我还有事。”
李正光听到这些话啊,这时候能不寒心吗?自个儿亲兄弟,自个儿大哥不管了。
这边再打电话,邹庆也不接了,这李正光真是没办法了。
李正光帮邹庆就太多了的事了。你看打戈登,南城、东城、西城,海淀呢,就打了最少得七八场仗,只要说李正光去就没有输的。
但是你看这就是江胡,这就是社会,有的时候呢,不能做到说你称心如意吧,为了这个利益也好,为了这个什么强权也好,是不是,这个可以背信弃义。李正光呢,也是没有办法。
这时候有的人可能就不理解了,觉得李正光多牛b的人啊,不是这样儿的吧?但是,现实就是这样的,你李正光呢,是初来北京,没有根基,你是从哈尔滨逃过来的。
你是得靠人大哥吃饭的,是不是?你这时候如果说你拿出态度来,拿出狠劲儿来,说这个邹庆啊,你帮不帮我啊,你要不帮我,我整死你,骂骂咧咧的,回头人能管你吗?以后谁敢请你看场子,对不对?
所以你看你这三个兄弟怎么办,你毕竟说得求着人家,他不帮吧,是他的事儿,那你看这边儿李正光想到谁了?
因为邹庆跟潘革关系还可以,所以李正光寻思寻思啊,也确实是没招儿了,这边只能打给潘革了,“喂,大哥。”
这时候潘革正在劲上儿呢,刚抽完。
“你哪位?”
“那个我是李正光。”
“什么溜溜弯儿?”
“大哥呀,我说我是李正光啊。”
“哦,那个正光啊,是邹庆的兄弟,是吧?”
“对,那个,我是邹庆的兄弟。”
“这个给我打电话什么意思?”
“大哥,你看里边遇到麻烦了,我手下几个兄弟,这个郑相浩,陈洪光,包括这个崔始得让海淀治安大队给抓进去了,对面儿说啥不放人,要这个严判,可能说出不来了。”
“我擦,这么大的事儿啊,那怎么没找你大哥吗?”
“我大哥不管,庆哥不要我们了,说是不想因为咱们去得罪对面。”
“不能吧,邹庆是你们大哥,这干的什么事呢?”
“大哥,你看我怎么对邹庆的啊,这你都看在眼里。”
“对,这是实话,你对邹庆呢,确实啊够可以的,这我知道,要不你这样儿,我给邹庆先打个电话,我问一问。”
“大哥,你别问了,他呢,不想得罪对面儿,你看咱们把对面儿副区长的儿子给砍了。”
“怎么把副区长儿子砍了?”
李正光对潘革说道,“我能不能求求大哥,你帮我救救这三个兄弟?”
“正光,你看大哥呢,不是说不救你啊,不是说见死不救那种人,但是你看大哥呢,也是个光棍儿,仗着自个儿吧,这个敢打敢磕,这股狠劲儿在北京立稳了脚跟儿。虽说底下杜二云,黑虎子呀,都是跟着我玩儿的,挣点儿米儿啊,这个混点儿名啊,吃喝不愁。但是说你看老弟呀,如果说你想让我用这个白道去帮你摆这个关系,大哥真是一点没有啊。包括我附近这个派派,我都得去送礼去,别说分公司了,我根本就说不上话。”
“大哥,那你看,我这几个兄弟…”
“你这样,老弟呀,大哥敬重你的为人,我给你指条明路,你看你找这个人,如果说他帮你,你这个事儿基本上就差不多儿,如果他不帮你,你也别怪人家。”